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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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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本来还想着该怎么挣钱出宫,这会儿却犹豫起来了。

刚知道这是二十年后的时候她惊愕不解,一边有些想知道真相,一边又实在畏惧,怕薛准二十年前是真想杀她,可潜意识里又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在这样矛盾的心理中,她下意识地就想趋利避害,也就是远离薛准。因为不管怎么样,她已经重来一辈子了,紧抓着前世不放没什么意思。

现在她十八,薛准四十,总不能两个人年龄差距这么大了,她还想着再续前缘吧?

再说了她已经换了一个身体了,平白年轻两岁,好好活着才是正经的。她对皇宫可没什么好念头,杜府是魔窟,皇宫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也就仗着自己对皇宫的熟悉才赌了一把。

然而现在已经是二十年以后,她再了解皇宫,也不能跨越这二十年的时间差距,进了宫,她只觉得既熟悉,又分外的陌生。

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是疯了才会继续呆在这里,她对薛准是有爱,可是爱也不能当饭吃,谁吃饱了撑的要和二十年后的丈夫再继续卿卿我我,再多的爱,过了时间,也就消磨干净了吧?不说她,就说薛准,现在他还记不记得自己都是一个问题。

可现在她又迟疑了——薛檀还在。

她不想见薛准,却想见一见薛檀。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当年他刚生下来的时候体弱多病,如今也不知道有没有大好了。

唐沁还在叭叭叭:“我跟你说,太子虽然年纪稍微大了一点,可我听别人说他长得极好看,像极了先皇后,品行也好,再说了,他还是唯一的储君呢。”

姜肆可耻地心动了一下,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儿子!

也不知道他在宫里过得怎么样,薛准那个狗男人会不会对儿子不好?他都是个老男人了,要是因为自己死了就虐待薛檀可怎么办?

她可怜的孩子——爹不疼娘不在,就像地里的小白菜!

唐沁眨了眨眼,在她眼里,旁边的楚晴就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特别悲伤的事情一样,浑身散发着蓬勃的母爱和怜惜。

嗯,她甚至有种错觉,就好像自己和别人是进来选太子妃和良妾的,而对面坐着的这位大美人,是来竞选太子的娘的。

总之透着古怪。

唐沁根本不知道,本来姜肆还在琢磨着怎么快速出宫的,现在她已经改变主意了,不仅不出宫,她还要去太子宫见一见太子。

窗外的万佛塔沉默肃立,塔檐尖上系着的风铃叮当作响,随风送入了永巷里。

随着风铃声而来的还有隔壁入选的家人子们高昂惊喜的讨论声:“什么!三月十五陛下和殿下要去万佛塔礼佛?”

姜肆头发已经半干,这会儿也不急着擦了,悄悄竖起了耳朵。

那位家人子的嗓门颇大:“可是咱们才入宫,还在学规矩呢!石舍人肯定不会让咱们靠近万佛塔的。”

“说的也是,这不是一个机会摆在咱们面前却没法子吗?唉!”

隔壁声音暂歇,想必很是垂头丧气。

姜肆也跟着叹了口气——她一个家人子,这会儿哪有机会进太子宫?只怕还没出永巷就被逮回来了。

旁边唐沁倒是说:“管着咱们永巷的就是石舍人,听说他今年都快五十了,很早就在宫里伺候,资历早就够了,只是一直没挪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二十多年前就在宫里的石舍人?莫不是石中意?

姜肆微微皱眉,从记忆里慢慢翻出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她对石中意的了解一般,对这个名字耳熟还是因为薛准。

薛准年轻的时候不得宠,皇帝皇后都不喜欢他,连带着在宫里头的待遇也很差,每每进宫,不是在挨骂,就是在茶房里坐冷板凳,石中意就是茶房里伺候的人。

那会的石中意才刚进宫,认了大太监当干爹,被分配到了茶房,虽然有干爹,可到底是个太监,别人都不待见他,唯有薛准对他还算客气,有一回不知怎么的太子看石中意不顺眼,罚他在茶房里头跪着,是薛准故意泼茶水弄湿了石中意的衣裳,用怕皇帝看见的借口把人使唤下去的。

薛准和姜肆提起这事儿的时候说石中意也是可怜,小孩一个,伶仃瘦骨。

他的话姜肆向来只听一半的,这孩子是有些可怜,受了太子的无妄之灾,可薛准也不是那么善良好心的人,不过是想施恩罢了。

往后石中意果然成了他们埋在未央宫的一颗钉子。

想明白这人是谁以后,姜肆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会到了永巷,可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熟人总比不熟的好,至少能投其所好。

不过她也没跟傻子一样直接去找石中意,而是找了石中意手底下的人——她这张脸可不能让宫里的老人看见。

到了地方,她才看见来找石中意徒弟的人那样多,小小一个居室围了好些人,除了刚进宫的,还有些是在宫里呆了有几年的人,都是想托关系去万佛塔。

姜肆淡定地站在了人群里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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