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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节(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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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色色的人,其中——有一个最为特殊的女人。”

云潇有片刻的失神,瞥见冥王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愫:“那个女人已经不年轻了,四十几许的年纪两鬓就微微斑白,若是单论长相,其实也仅仅只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很吸引人的地方,她一个人经营着一家小茶楼,生意不大不小,算是可以自给自足安心过日子,那时候我们虽然还没有成功踏入上天界,但也算是威名远扬了,帝仲很喜欢去她那里坐坐,有十几年的时间,他都是那里的常客。”

“但那并不是一个善良的女人,那家表面上安静的小茶楼背地里是一间赌坊,那个女人一早就认出了他的身份,毕竟古尘那样的武器实在太惹人注目了,玲珑八面的女枭雄装出了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故意接近他,将他暗中宣扬成自己的背后靠山,一间小小的赌坊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借着他的‘庇佑’垄断了流岛全部的地下 钱庄,势力的爪牙贪婪的伸向每一个角落,到最后甚至连当地的皇室也不得不对她礼让三分。”

云潇有些不解,即使她对帝仲并不是真的了解,也明白这种事情不应该能瞒天过海,煌焰笑咯咯的看着她,似乎是故意挑起她的兴趣和疑惑,半晌才继续说道:“我从来不相信轮回之说,但是那个女人,据说和他姐姐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就算心知肚明对方接近他的目的并不单纯,帝仲还是视而不见的放纵了她的发迹,看着她一步一步往上爬,甚至还给了她不少暗中的帮助,可惜商界的枭雄未必是政界的精英,她爬到权利的顶峰之后把整座流岛搅得乌烟瘴气,在她六十大寿的前不久被人暗杀,临死之前还喊着帝仲的名字,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想起连道别都没有就天人永隔的姐姐,最终还是不忍心出手救她。”

煌焰轻轻叹了一口气,赤色的瞳子里忽地又流露出一丝惘然,仿佛也被拉回了那段遥远的过去:“可要杀的人是皇室暗中培养的杀手,不仅在院中准备了暗箭数万根,还在她的房间里精心布置了带毒的香薰,桌椅、床榻甚至是窗帘地砖全都撒上了致命的毒粉,那时候尚未成功踏足上天界的我们身体还不似现在这般强大,尤其对‘毒’这门东西很避讳,他一时不慎被毒气影响了神志,就在万箭齐发的一刹那,是我救了他,也顺手救走了那个女人。”

云潇眼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光,忽然对两人的关系好奇的猜测起来,煌焰不慌不忙的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救出来的时候她还剩了一口气,但帝仲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她咽了气,之后才带到了一处很偏远的地方安葬,那个女人一辈子都在利用他、欺骗他,可到头来帝仲还是对她超乎一切的包容隐忍,甚至在她的墓前潸然落泪,依然愿意称呼她为‘阿姐’。”

云潇的心里陡然一震,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油然而生——原来震慑流岛俾睨天下的传说背后,也曾掩藏着这样深广的悲伤。

“我是唯一知道这段隐事的人。”煌焰凑到她耳边,话说的瞬间极昼殿好似有一抹凉风掠过,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在遇到你之前,那是他生命里最为重要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泯灭了他心底最后一丝温暖,从那以后征服流岛的所有战斗他都变得果断决然,人的感情是很脆弱的,时间会把全部的感情消磨的一滴不剩,如果说那只天生残疾的凶兽唤醒了他心底久违的温暖,你就是那束彻底点燃了火焰的光,他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好过,好到让人嫉妒。”

她抬起头,撞见煌焰的眼神如同尖刀一般寒气四溢,有一股肃杀凌厉的气息:“你也在利用他,但我知道即使如此,他对你也会像对当年那个女人一样护短包容,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他不可能把你送到我面前来。”

云潇的心“咚咚咚”跳到了嗓子眼,煌焰的嘴角噙着一丝令人猜不透的笑,忽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胸膛上的伤口,叹道:“这个伤……应该不是他打的吧?”

云潇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仿佛只要一瞬间的目光交错,所有的掩饰都会被他彻底看穿,但煌焰的语气却不动如山,很快截断了这个话题:“你属实是有点胆魄啊,竟然敢真的孤身来到我面前,呵呵,你看看极昼殿这片废墟,这是我压不住内心的狂躁之时亲手击碎的,我一生桀骜不驯目空一切,到最后终于要被自己亲手养出来的‘魔’彻底吞噬了,可唯一还在乎我死活的人,竟然是那个被我视为劲敌、甚至与我不合出走上天界的人,真是可笑。”

“他最脆弱的时候,你也没有趁虚而入,一个疯癫到难以自制的人,却依然保留着最初那份执着,想要一场堂堂正正的胜利。”云潇呢喃回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冥王说这样的话,“或许正因为如此,他从来不愿放弃你,一直视你为并肩同行、最重要的朋友。”

煌焰沉默了片刻,一直到他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云潇才赫然看见对方手心里握着一根正在滴着血和火的白骨,煌焰微妙地笑了笑,将声音压到最低:“我从你身体里抽了一根骨头出来,你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云潇愕然的那一瞬间,他却完全明白了,竖起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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