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节(4 / 7)
大菁纯的灵力散落在每一个角落,这里死寂无声,比万年的冰川还要酷寒难耐,无边无际,一望无垠。
在这片原野的中心,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散发着至寒的冰雾,而在鸿沟的一侧,竟然耸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巨大高塔。
这看起来像是一座古老的灯塔,只是没有丝毫光芒照耀,显得孤独冷清,让人不由心中凄凉。
帝仲长长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果然看见黑暗的深处浮出一个模糊的光晕,即使很小,但散发着前所未有的逼人神力,让他一步也无法靠近,他和远方的光晕默默对视了不知多久,忽然又是一声不屑一顾的冷笑,仿佛一块积压多年的巨石终于落地,沉吟:“特意阻断荧惑岛的进入方法,就是为了引导我回去螺洲湾见那条苍龙,从而找到唐贤发现苍梧之海下的皇陵,再回来拿到这根镶嵌着黑龙半心黄金权杖吧?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
光晕并未回应,帝仲也并不意外,继续自言自语的道:“因为你不愿破坏自己立下的规矩,又不得不提醒我某个逃犯的动向,你不想神界的过失威胁到人界的存亡,又不肯放下身段亲自现身,你从一开始就清楚他们的行踪,破军曾被上天界重创销声匿迹,若非此番抓住煌焰魔心深中的契机,其实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混乱,至于另一个……”
帝仲笑了笑,有些话他并没有直接说的很明白,反倒是不急不慢又将话题转回了破军:“破军曾几度和我交手,他不仅非常强大,神力起源更是浩瀚无穷,虽在从神界逃亡到人界的过程中损耗巨大,但其先破后立、消耗候补的特性会让他越来越强,一但找到煌焰这样绝佳的宿主,一定是后患无穷遗祸千年,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你是会继续维持准则,还是会怜悯苍生疾苦呢?”
光晕似有所动,虽然还是没有任何声响,但很明显正在朝他的方向靠近,帝仲的眼睛锋利如芒,丝毫也不畏惧对方的身份,直言不讳的道:“规矩就那么重要吗?”
“当然。”这一次光晕冷定回话,空旷的声音好似隔绝了时空直接抵达帝仲的心中,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传说中天帝的声音,奇怪的是他竟然完全没有感到陌生,反而觉得这个威严中带着清冷的语调是如此的熟悉,“基准的线是本座亲手刻画,任何人不得违背,拥有力量的人如不能理智、克制,便不配为神。”
“任何人……”帝仲重复着这三个字,直视已经飘到面前的光晕,反问,“这个任何人,也包括你自己吗?”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答案很明显是否定的,帝仲轻蔑的摇着头,眼里的哀伤泉涌而出:“当我察觉到她的真实身份之后,曾一度以为她是侥幸逃脱,毕竟她是你亲手创造的天火,有着来自你心口最为纯粹的神力根基,为了隐瞒她的身份,我甚至不惜代价杀了驻守在昆仑山的神兽希有,但很快我就感觉到了反常,她的记忆有着大片的缺失,就好像一副画卷被人截去了最重要的一部分,缺失的部分太整齐了,按照她自己的回忆,只说是溯、澈两代皇鸟觉得此段过去太过悲伤刻意抹去,不想继续被火种之力传承,但实际并不是这样……”
光晕不为所动,帝仲则用力握住古尘,感觉全身都在不自禁的颤抖:“我在调查破军的同时也在调查天火,他们皆是从神界逃离之后消耗了巨大的力量,不得不找寻强悍的宿主取而代之,这个过程持续了几十万年,可谓漫长又痛苦,大量关于神界的记忆就是在这一过程中消磨殆尽的,但关于自己是什么人,他们其实都心知肚明,从未真的遗忘。”
“吞噬完成之后,破军和天火就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破军以修罗鬼神的特性遍地撒网,不动声色的在万千流岛挑起战火引动杀戮,自己在暗中坐收渔翁之利补充损耗的灵力,天火则回到了凤凰故地浮世屿,因其外形酷似真正的凤凰,又坐拥更为强大的火焰之力,顺其自然的鸠占鹊巢成为神鸟族新的皇者,这就是为何大风一族和它们恶交多年的原因——因为所谓不死鸟,并不是最初的凤凰。”
“在此之后的很多年,两个逃犯像两条直线毫无交集,直到你出现在终焉之境,一时兴起留下一抹残影教导了一条小白龙,而它又在之后漫长的时间里因无法突破自身极限被心魔蛊惑到自尽身亡,溯皇再次回到终焉之境的时候,看到的不仅仅是好友的白骨,还有最为熟悉的、敬仰的、害怕的天帝之息。”
“她知道自己的火种拥有着复生的力量,她甚至可以放弃生命只想挽救自己唯一的朋友,可惜,可惜当时的天火已经不是神界的天火,巨大的消耗和凤凰的躯体限制了天火的力量,她最终和好朋友一起永眠于终焉之境。”
“确实如此。”光晕终于接话,带着些许期待,“然后呢,你还知道了什么?”
帝仲抬手按住额头,很多很多零散的碎片至今无法拼凑成型,但他知道那是被人故意打碎,关系着某些至关重要的东西,沉默片刻,低道:“我只有一件事不明白,天火为何会具备如此不合常理的传承性?若说凤凰的躯体是脆弱的,它无法承担来自神界天火炽热的力量,但为何一方消亡,会在另一方复苏,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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