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节(2 / 6)
墟中傲然独立的魔神之骨,又用力拧开云鸟的舱门,带着舒年一起跳了进去。
:孤注一掷
云鸟的机舱内,原本还在专心驾驶的人看见舒年御史被个陌生的年轻人拎着衣领直接丢了进来,没等他本能的出手营救,反而是舒年暴躁的挥手打断了对方的动作,他满身都是血,脖子上是触目惊心的五个鲜红指印,血水还在“噗噗噗”不断往外喷溅,而他却旁若无人的失声大笑,一边笑,一边以极端痛苦的神色抬起双手捂住脸,那笑声比哭还要让人心惊无语,吓的手下人也哆哆嗦嗦退开,不敢再吱声。
这样剧烈的情绪起伏让全身的血液加速流动,也让他更加痛苦的咳嗽起来,整个机舱内充斥着说不出的压力,他用力抓着那只用生命抢回来的断臂,一双眼睛通红的紧盯着手心上那个复杂的修罗骨印,然后疯子一般直接用手指甲妄图将咒印抠去,他曾以为这是唯一的希望,是帮助他扭转命运的那只手,他一直那么坚信这场孤注一掷的博弈是政权的角逐,可是结果呢?这是阴谋,是灾祸!是要借他的手亲手毁掉赖以生存的东济!
他恨得是藏锋,恨得是这个世态炎凉的社会,但东济……东济毕竟是生他养他的故土,他再怎么罪大滔天,也不忍心亲手拖着自己的国家一起去死!
“哈哈,哈哈哈!”舒年失去理智的大笑着,眼睛里却赫然燃起一股杀气,自言自语的喃喃:“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从昭城到离州,五百万人被修罗骨吞噬杀害变成恶灵,我眼都没眨一下,我甚至每天做着美梦,幻想着决战胜利之后,我也要让他藏锋好好品尝一下这些年我受到的冷遇和白眼!还有江陵,哈哈哈……江陵还有五百万人呐,每天夸我是他们的青天大老爷,可我却在计划把他们变成魔神的祭品,让他们为我的反攻铺好最后的道路,我明明就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可我却、我却在最后关头犹豫了!”
他又哭又笑的看着怀中的断臂,手指甲还在用尽全力的想抠去那个咒印,场面令人毛骨悚然,又咧嘴自嘲:“我他妈也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连下面那个魔物都不知道动了什么恻隐之心答应放我和音音离开,可我竟然鬼使神差的从它手里去抢下这只断臂!你看、你看她手心这个东西,我抢回来有什么用,我根本没办法消除,这是我一手造的孽,直到最后我才想着补救什么!真他妈是个神经病!”
话到最后,舒年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变得极其嘶哑而尖锐,宛如砂风吹过沉重的锈剑,然而那个声音却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萧千夜本是一直沉默的看着他,这才大步跨上前从他手下夺过断臂,两人的目光锋芒的交错了一瞬,认真的说道:“我才是那个神经病,我有一堆子破事没有解决,连我自己的国家我都没把握能救下来,偏偏莫名其妙掉到东济岛,莫名其妙的被卷进来,还要莫名其妙的先救你们,哼,你也算是在最后关头做了件人事,要不是你拖住那家伙,我也赶不上夺回这只手。”
舒年愣愣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忽然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奇特的表情:“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重要。”萧千夜一个字也不想多解释,他站起来,调整着古尘的角度,刀尖直勾勾的对准手心的修罗骨印,顿时古尘刀刃上一直缠绕的黑金神力之鞘散去,刀柄微微旋转,六式的光幻化再凝聚,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直接洞穿手心,在咒印即将被摧毁的刹那,有凶悍的反扑之力无形压来,是察觉到危险的半身白骨腾空而起,徒手将机械云鸟直接撕碎!
狂风卷入机舱的刹那,萧千夜眼疾手快抓住两人,古尘挑起断臂一足跃出,白骨之手撩动海水,像一面遮天蔽日的巨墙迎头砸落,千钧一发之际,萧千夜只能勉强位移,心口倏然幻化出一抹白光,光化之术带着两个人穿透巨浪,再顶着飓风一瞬回到海岸边,他立即放下两人,来不及管身后穷追不舍的白骨,古尘将力道提至极限,对着修罗骨印二次搅动,终于将咒印彻底泯灭!
白骨的半身被重创,往后摇摇欲坠险些散架,但它还是强忍着震惊快速恢复,不可置信的问道:“光化之术……你是上天界的人?”
萧千夜不动声色的咽下一口血沫,整个身体都在情不自禁的微颤,他看起来只是用古尘刺穿手掌将修罗骨印搅碎,实则已经将全部的力量和神力都集中在这一刀上,要不是云潇在濮城帮他斩杀了之前那五百万恶灵之力,只怕这一刀下去他就要和这只魔神同归于尽!
然而,在如此恐怖又无形的对抗之下,海面上的半身白骨却依然没有彻底消失。
“金银异瞳……”半身白骨没有注意到他状态的反常,只是惊恐的察觉到对方的眼睛变成了记忆里最挥之不去的色泽,豁然想起不久之前出现在濮城,帮着那个贱女人击杀恶灵的残影,这才剧烈的倒吸一口寒气,它机械的抬起受到重创的手臂,伸出一根食指指向对方的眼睛,喝道,“你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难怪一抹残影就能在濮城帮着斩杀五百万恶灵,是他……是他!”
受到白骨的影响,此刻海潮涌动得越来越剧烈,眼见着巨大的浪就要拍进江陵城,萧千夜毫不犹豫的出手,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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