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2 / 4)
极尽富丽堂皇的也大有人在,只是大家明里暗里都知道秦楼背后的金主是公孙晏,这才把它捧上了天。
眼前这座高楼外墙甚至用着精致的点翠,琉璃瓦映着朝霞熠熠生辉,整个高楼做成了亭台的样子,显得八面玲珑,亭尖用深沉的枣红色点缀,悬挂上了长明灯,嫣红色的轻纱笼罩着窗台,有轻盈的娇笑声自楼内不断传出。
天子脚下的风月场所自然不能像靖城那般露骨,楼内荡漾着琴瑟和鸣的幽幽乐响,连出入的人也都是一个个衣冠整整,手持折扇,有些还会在腰上挂着装饰用的佩剑,看起来都是些文人骚客。
“曳乐阁……”萧千夜默念着牌匾上的三个字,总感觉有几分眼熟,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拖着下巴站在门口苦闷的思索起来。
“曳乐阁,夜月阁啊。”岑歌的声音忽然在耳边悠然叹息,露出了僵硬的笑,提醒他,“是靖城那个夜月阁。”
“夜月阁!”萧千夜赫然惊醒,脸色一变,他心底突兀的出现了一种恐怖的想法,压低了声音,“这么巧同音了?还是说……”
高成川次子高北扬就是死于二十多年前的靖城事变,而他遇害的地点,恰巧就是夜月阁!
他心下一沉,脚下已经不由自主的想要走进去搞清楚心底的谜团,岑歌不慌不忙的扣住他的肩膀,低低沉吟:“你这种身份,大清早的逛窑子太引人注目了。”
萧千夜犹豫了一瞬,沥空剑上白色的魂魄像是察觉到他的反常,也是化成一束温柔的白光轻轻环绕着他的手臂。
“这是……”岑歌原本透明的魂体在察觉到那个魂魄的瞬间剧烈地一颤,他低着头不可置信,忽然疯了一样抓住沥空剑,声音颤抖的难以言表,“潇儿……是你吗,潇儿?”
或是受到情绪波动的影响,岑歌的魂体猛然间出现了些许涣散,他痛苦的按住心口,脚步紊乱退了几大步。
“喂!”萧千夜来不及解释,下意识的想去扶住那个险些摔倒的魂魄,岑歌阴沉着脸庞冷冷的打开他的手,目光仍旧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沥空剑,努力凝聚起仅剩的力气,质问:“你又自作主张了,难怪一大早霜天凤凰就来秦楼找了凤姬大人,原来又是因为你,潇儿,你真的……真的……咳咳。”
“快别说话了!”剑灵中云潇的一魂一魄被他反常的反应吓了一跳,不顾一切的幻化而出,周围的目光顿时就诧异的涌过来,齐刷刷的望向光天化日下的两个半透明的“怪人”。
云潇也不顾上周围人群古怪的目光,同是魂体的手才碰到岑歌就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脑子里想起萧奕白曾经说过的话——分魂大法会对本体造成巨大的伤害,而岑歌的本体至今仍被封十剑法冰封在白教后山里,虽然看起来并无异常,实际上到底会受到何种损伤外人也根本无从知晓!
这具魂体甚至在方才的一刹那出现了涣散的迹象,那一定是本体也受损严重,才会同时映射在分魂出来的一魂一魄上!
她焦急的握着岑歌的手,惊道:“受损这么严重……你老实告诉我,你的本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别管我。”岑歌咬着唇丝毫不介意自己的情况,反手扣住云潇,语气里隐忍着怒气,“到底是为什么,你不要命了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云潇却是挣脱离了他的手,开口又是和柔弱外表截然相反的烈性,坚定的道:“已经有人骂过我了,但是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你!”岑歌气的全身颤抖,眼里转过一线严厉的光,落在她的脸颊,又逐渐凝聚成记忆里师父的模样。
“你、你真是和师父一模一样。”许久,像是意识到自己根本说服不了这个顽固的女人,岑歌的眼神渐渐平静,勉力平稳情绪,幽幽叹了口气。
“魂魄不能长时间离开承载的灵器,你先回去,有我在呢。”云潇默默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千夜,然后抬眼扫过曳乐阁的牌匾。
岑歌只是面无表情地提醒:“你这幅样子进去不方便,而且……这里应该是青楼。”
“刚才那个女的不也进去了?”云潇这才露出笑脸,神秘的眨眨眼睛,低道,“虽然是青楼,大概也是接待女客人的吧?”
“咳……萧千夜,你别带坏潇儿。”岑歌尴尬的转过脸,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话可说——在飞垣这种地方,男人养几个娇媚的小情人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但反过来,有钱有势的贵妇人私下里养一些男宠,其实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大家背地里都是心知肚明,明面里还要装作风雅,这才有了曳乐阁这种特殊的风月之地。
云潇展开手心,闭眼感知着本体现在的处境,松了口气:“千夜你别急,夫人她们都已经回去了,我现在就过来找你,岑歌也赶紧回去休息吧,魂体受损可是不好修复的。”
“我不管你们了,随你们开心吧。”岑歌无可奈何的低低叹了一声,转瞬化去。
萧千夜的眼神很复杂,想拒绝,又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混乱中,有一束温暖轻轻握住他的手,云潇默默凑到他面前,歪着头扯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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