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2 / 3)
启国早就已经是日薄西山,不是被燕然打垮,就是内部分裂瓦解。”
“这次进京,咱们带来了不少好东西,先赚启国一笔,若是能套些情报,将来也好与燕然打交道。”
商左思忖片刻,皱眉道:“不过,小的听说,去年燕然围攻京城,似乎被大启天子打退了,而且,据臣上次来启国,发现他们打造铁器的技术十分先进。”
他想起当时走私的那批质量极佳的钢针,小心翼翼道:“殿下,您说,启国真的会被燕然打垮吗?会不会启国反而能崛起,反攻燕然呢?”
“启国?崛起?”诚郡王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个去年差点被人把国都都灭掉的国家,才过一年就突然实力暴涨,反守为攻,你信吗?”
“呃……”商左有些讪讪,“是小人想多了。”
诚郡王语重心长道:“你啊,还是眼界太窄了。或许启国炼铁的技术不错,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但是上有昏君祸国,权臣当道,中有藩王不听号令蠢蠢欲动,下有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诚郡王一摊手:“这些年,启国国运一年不如一年,前不久,听说宁州传来消息,大启天子跑去宁州开什么丝绸坊,与民争利,不但把当地许多大户的生意全部挤垮,还把得罪他的官员统统砍了头。”
他嗤笑一声:“你说,天底下哪有这样奇葩的皇帝?”
商左依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诚郡王第一次来启国,从未亲眼见过这里人们的生存状态,两国之间信息来往不畅,印象还停留在前些年被燕然打得差点亡国的时期。
倘若果真如此,大启皇帝怎会突然下令恢复大朝贺呢?难道就那么死要面子活受罪?
商左不敢触他霉头,还好附和两句不再多言。
直到庞大的使团马车队进入京城,马车行驶的地面似乎越发平缓,完全不像渤海国的官道,马车颠簸得,哪怕垫上数层厚实的棉絮,都震得叫人想吐。
商左作为走私商,兼渤海国的情报探子,常年奔波于几个国家运送大宗货物,他对道路的路况尤为敏感。
如此平缓的道路,无论是商队还是行人,甚至军队疾行,都是极为方便的。
商左有些忧心忡忡地对诚郡王提了一嘴,换来对方一个不屑的白眼:“不过是启国皇帝好大喜功,滥用民力大肆修路,哼,为了这条路,还不知道累死多少民夫。”
“这个皇帝就算还没被底下人造反,依本王看,也不远了。”
商左只好闭上了嘴巴。
除了渤海国使臣团,北漠的羌奴国,西南的南交夷族,东南海域的诸多海岛联盟,都派遣了不少使节,带着本国商队,进京参与大朝贺。
企图像往年那样,用少量廉价的土特产贡品,换取启国皇帝御赐的大量金银财帛。
其中甚至包括燕然使团。自去年燕然太子主动投降退兵,签署议和停战协议以来,燕然和启国大体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燕然虽有心厉兵秣马再次开战,偏巧燕然王意外离奇死亡,几个王子内部争斗不休,暂时无暇他顾,边境难得一直维持着平静。
除了外国使团,雍州、蜀州、宁州、荆州和淮州,都派了官员带着贺礼,进京向皇帝岁贡。
这些使团和官员们,有人满怀崇敬,有人包藏祸心,有人忐忑不安,还有专门为了打探京城情报,或者想亲眼见一见那位传说中名声两极分化的皇帝,究竟从昏君变成了什么样子。
皇帝在宁州微服私访,派军队一把剿灭了宁州刺史和永宁王府盘踞多年的势力,这件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渐渐从宁州传扬到了淮、荆、蜀等地。
皇帝以雷厉风行的姿态,把宁州打了个措手不及,下一个,皇帝会敲打谁?弄不好,又是滚滚人头落地。
似真似假的谣言一天一个样,搅得南三州权贵阶层十分不安。
他们忙不迭借着朝贺的机会,派人进京好生打探情况,这位突然性情大变的皇帝,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各国使臣和各州官员,几乎在同一时间,陆续抵达京城。
很快,一些多年没有来过启国京都的外地人,都或多或少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尤其是跟随在诚郡王身边的商左。
这些年他来过京城好几次,印象里,自从燕然不断南侵,来自北方流亡的流民就越来越多。
启国国都虽然看上去繁华,实则富裕的只有权贵和地主、士绅们,底层的百姓节衣缩食,一年劳作到头都很难吃上几口饱饭。
哪怕国都之中,流民和乞丐的数量都不少,治安也乱的很。
商左随着使团在四方驿馆下榻,陪同诚郡王一路游览,这才发现,京城中央的御道变得十分宽阔整洁,道路两旁行人来往熙攘,相当热闹,叫卖吆喝声起此彼伏。
作为走私商,商左的眼光十分毒辣,他意观察人们的衣着,大部分人居然都穿着没有补丁的新冬衣。
还有不少人穿着一种灰白色毛茸茸的高领套头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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