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3)
这哪里是在掌他的嘴,分明是扇太后和所有宗室的脸!
太后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没喘上来,瑾亲王面露不赞同的神色,为难地劝道:“陛下,您这是何必……”
萧青冥摇摇头,一声长叹:“皇叔,当某些人坐在宫中享受锦衣玉食的时候,朕在京城城头,迎着燕然的冷箭,和将士们一同吹冷风,嚼炊饼。”
“当某些人在禁军中吃空饷喝兵血作威作福的时候,朕在卖自己的血筹措银两军备,只希望让前线的士兵们少死几个。”
“外头普通百家姓的孩子若是受了欺负,自有长辈出面保护孩子,给他出气,在座诸位说是朕的长辈,可朕被外敌欺辱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现在却在朕面前咄咄逼人,连起伙来欺负朕!”
“依朕看,不是朕苛待宗室,而是宗室苛待朕才是!”
皇帝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把殿中一众宗室全听懵了,怎么他们就突然成坏人了?
瑾亲王愣了愣,内心百感交集,想到皇帝年纪那么小就失去了父母,还要用他“单薄”的肩膀一肩挑起国家大梁。
他们这些宗室不出面维护自家孩子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责怪对方。
瑾亲王看着陛下薄怒又委屈,还要强装坚强的神色,莫名的,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双眼都忍不住微微泛酸。
他连声音都充满了慈爱:“陛下,有皇叔在,皇叔会护着你的……”
作者有话说:
萧:瞅啥瞅?没见过187的巨婴吗?
敲骨吸髓【二更】
萧青冥小小地感动了一下, 皇叔不愧是上一辈最受宠的皇子,说话好听心又软,要是宗室都是皇叔这样的, 哪里会惹出这么多乱子。
他瞥眼冷冷扫向陈玉安,后者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在禁军他可以横着走, 没人敢得罪他,但在这里,他就成了最软的那只柿子, 没想到连太后都压不住皇帝。
陈玉安只好委委屈屈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夹着尾巴躲回太后身边,闭紧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
安延郡王皱眉看向瑾亲王, 眼神尽是疑惑。
他记得这位亲王以前跟皇帝并不亲近, 经常对皇帝的示好视而不见,隔三差五的召见更是找各种借口不理睬, 更喜欢一个人清净地呆着。
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变得如此维护皇帝了?
他不过是月余没有跟宫中频繁往来,怎么短短时间,周围人都大变样了似的, 实在莫名其妙。
“瑾亲王, 您身为宗室之首,又沉稳持重, 理应讲讲道理才是。就算陛下年纪气盛,如此言辞激烈指责宗室也就罢了, 怎么能把太后也埋怨上了?”
安延郡王摇摇头, 朝太后恳切道:“太后坐镇宫中, 并非安于享乐, 而是为陛下守好家宅后宫, 试问倘若家宅不宁,陛下又如何全心全意治理朝政?”
陈太后半靠在软塌的紫檀矮桌上,一只手不断轻抚胸口,方才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被皇帝气到厥过去。
外甥陈玉安又是给她倒茶,又是给她揉太阳穴,这会有了安延郡王的圆场和安抚,才终于感到气顺了许多。
她没好气地瞥一眼皇帝,葱白的指尖隔空颤巍巍地指向他:“皇帝,你是翅膀硬了,仗着手底下一些蛮横的武夫,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萧青冥老神在在地道:“朕不敢。”
陈太后冷哼一声:“你不敢?说什么宗室欺负你,你也不想想,连年与燕然起战事,一再增加的军饷钱粮,是出自哪里?”
“你难道忘记了,前不久是谁为了支持你,慷慨解囊,凑了整整二十万两银子的军费?”
“你以为宗室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怎能说这样的混账话?”
太后几句话又把局面拉了回去,众宗室们纷纷叫好,窃窃私语,明里暗里指责皇帝刻薄寡恩。
“朕当然记得。”萧青冥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瑾亲王,“自然是皇叔心疼朕,又深明大义,深知如果燕然大军破城,大家都没有好下场的道理,这才四处奔走筹措军费。”
“而且事后还丝毫不居功,更没有挟恩图报,这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宗室的榜样。”
萧青冥眨眨眼:“朕说得对吗,皇叔?”
瑾亲王被皇帝直灌迷汤,羞赧地掩唇轻咳,耳朵微微泛红:“陛下言重了,那些银子也是宗室们一道出的,非我一人之功。”
不等安延郡王开口,萧青冥又继续道:“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过奉养宗室的钱本就是国库出,国家遇到危难,多做些贡献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没想到皇帝嘴皮子变得这么利索,陈太后也说不过他,血压又开始升高,太阳穴突突直跳:“好好好,哀家不与你争辩这事,现在宗室们的意思,是希望陛下不要继续为难大家。”
“陛下就算不记宗室们襄助的恩惠,至少也不应该继续迫害自家亲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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