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 / 3)
“少给你脸上贴金了,”顾修道:“这世上从来不存在真正的少不更事,你不知道欺负人是不对的,为何你也知道掩饰,只敢在暗处欺负软弱的人?”
“可见你一直都知道,欺负人是不对的。”
“不过是因为以往被你欺负的人都选择服软,讨好你,你从不曾获得相应的惩罚,你从里头尝到了甜头,你享受这种高高在上,喜欢以欺负人为乐。”
“若是我内子不是一次性将你收拾到底,你只会无休止的重复那些手段对付她,欺负她,直到你认为能将我内子收拾服帖了。”
“看看你后来又得势,是怎么对付那些闺秀的就能看出来。”
“任何人的一生过不好,都不应该怪到别人头上。”
褚三娘一张脸惨白。
顾修将托盘朝前面递了递:“你看你是自己喝,还是我让人灌你?”
“不用想了,太子不会过来,你注定是错付。”
“我没那么多耐心,你只有这一次选择的机会。”
“我自己来。”
褚三娘用尽所有力气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颤抖的手指将酒壶接过来,仰起脖颈,喝进毒酒。
血大口大口呕出来,五脏六腑灼烧是的绞痛着,她眼睛里闪着泪花,拿出袖子里的手帕,沾着血,缓缓写了一个“愿”字。
手伸过去,拽着顾修的一截绣袍,将血帕子递给顾修,“求……”
“求你。”
“交给太……”
以前年少不更事,总喜欢行恶事,欺负人的快感,这样糟糕的我,还有谁会喜欢呢?
她这一辈子,还没有听过一句“心悦你”,没有尝试过被人真心爱着的滋味。
我是坏的,你也很恶啊,我这一辈子都是坏人,临了了想做个好人,想知道被人真心爱着,惦念着,永远不放弃的滋味。
我心甘情愿为你而死……你会不会感动?
当他看到这个字的时候。
这样不堪的我,是不是终于也有人爱了。
像睿贝子当初那样。
橘色的烛火冒着暖和的光漫天涌下来,世界一片纯净,褚三娘浅笑着闭上眼……
皇后太子一并被废, 这代表着帝王要动上官家的决心,这是上官家的辉煌走向落寞的开始,上官仙容似乎转瞬之间就从那个人人爱戴的太子妃变成了瘟疫, 不少人避之不及,帝王和朝臣走了, 宫妃贵妇也走了很多避嫌,上官仙容的下葬礼变的很冷清。
这也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
沈星语不由想到沈祈和白妧,一个宁愿一辈子不认女儿,一个宁愿一把火烧了也不敢揭露这所有的罪恶。
这世上,究竟什么是罪,什么是公道?
女眷里头, 沈星语在队伍末尾看见,昭媛和十一公主算是身份最高的了。
十一公主母女俩在皇宫里是绝对特别的存在,有一些恩宠, 却又没有太多关注, 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的事。
男宾客里头, 除了上官家本身,大皇子唐冕, 宗室里头,也只有睿贝子没有避嫌。
沈星语在队伍最末尾, 排在宫娥小厮的后面,没有给上官仙容上香的资格,远远的对着三拜。
愿来世,不再遇豺狼。
嫁得谦谦真君子, 琴瑟和谐。
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前头贵人陆续出了陵寝, 沈星语慢吞吞跟在身后,感觉到宽大的绣袍被人拽了一下, 她回头,睿贝子食指摁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噤声动作,下巴朝后面指了指。
沈星语会意,停下脚步,转身同睿贝子往回走。
睿贝子潜退了皇家守灵的人,带她折返回上官仙容的灵位前,点了三柱香递过来:“上柱香吧。”
沈星语接过香道谢,跪在蒲团上给上官仙容磕头上香。
睿贝子见她上完香,递了一只埙过来,“会吹吗?”
上官仙容也是个爱音律之人,想起自己留在镇国公府的铭心,沈星语觉得很惭愧,接过来问道,“我可以吹吗?”
“可以。”睿贝子自己也抽了腰间的玉笛:“大嫂是真正爱音律之人,早先的时候,我们还一起还研究过古谱,合编过《霓裳羽衣》曲。”
“她会喜欢的。”
沈星语拍了拍埙,“那我们给太子妃合奏一曲《云海林飞》吧。”
这逝去,何尝又不是一种解脱,新生,从此山高海阔,青山绿水,任由翱翔。
睿贝子觉得这个曲目极好,用玉笛相和。
乐曲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悠扬明快的旋律下,这地宫都变的自由起来,一曲结束,沈星语觉得意犹未尽,俩人一起和了三遍。
告别皇陵,再出地宫,沈星语眉梢眼角深深的郁色淡去,肩膀松弛,透着一股子自由明快,像长出了翅膀的鸟。
待发现马车停在太庙,沈星语问睿贝子,“我可以进去吗?”
太庙是国庙,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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