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2)
“赏花听琴……这听的恐怕就是那些个贵女弹的琴吧?”孙芷妍自言自语道“七皇妹倒是挑了一个好地方,父皇春日最是喜欢在闲暇时到灼华园逛逛。”
“兰姑姑,你说……这一次的宴会之后,本宫会不会多出一个年龄相仿的妃母?”孙芷妍问着身旁的兰姑姑,心里止不住地想要发笑。
是嗤笑,是嘲笑,也是苦笑。
十年的时间,母妃早已成为了父皇心尖尖上的朱砂痣,父皇近几年来也确实再未往百花齐放的后宫中塞新人。
但是现下距离母妃去世已经十年了也是事实,纵使是白月光也不能让皇帝沉寂多久的吧……原谅她上辈子在历史书上面读过太多的皇帝,始终觉得父皇始终有一天会再次让后宫热闹起来。
“奴婢不知,但后宫已经许久未添新人了……”兰姑姑说的话半分意义也没有,全靠听者自己在心中补全。
若是听者认为会添新人,那么她说的便是会添新人。若是觉得不会,那么她说的便是不会再添新人。
这便是宫人们的智慧了。
孙芷妍睨了一眼兰姑姑,也不责怪她说了句空话,抬脚入了灼华园。一瞬之间,目之所及皆为粉,仿如少女的梦境,美的让人窒息……
难怪圣祖皇帝会将圣祖皇后误认为“桃花仙”,难怪父皇年年春天都会流连在灼华园……再一次被震撼的同时,孙芷妍想到的不是关于桃花的诗句,而是许多个难怪。
最后,她在心中补充了一句:难怪七皇妹会邀她到此处赏花听琴。
伸手接了一片飘落下来的桃花花瓣,孙芷妍眼眸低垂,忽然就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你可还记得那年的桃花雨?”
是了,这是母妃离世时最后说的一句话,不是对她说,不是对哥哥说,而是对负了她半辈子的皇帝说的。
那个傻女人质问皇帝,筝哥哥可还记得那年的桃花雨。
昭元皇贵妃离世时的场景,她遗忘了许多年,今日却记了起来,但是无论隔了多少年,她始终还是为母妃觉得不值。
何必那么傻呢?
等不到就不等了吧……
只是孙芷妍还不懂,她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这个时候可以说的那么洒脱,那么决绝。很多时候,并不是等不到就能甘心放弃的。那些等了一辈子,候了一辈子的女人们啊,总是在今日的失望以后又燃起了对明日的希望,日复一日,不知不觉就陷入了解不开的死循环里,将一辈子都用在了等候上面。
叹息了一声,孙芷妍松开指尖,让微拂的春风带走了那片粉红的桃花花瓣:“过去吧,七皇妹该等急了。”
穿过漫天飘落的桃花花瓣,就见得灼华园里唯一的一座亭子,里头三三两两地坐了人,听琴赏花,好不惬意。
再一定睛看去,孙芷妍便发现孙颖柒邀请的人皆是宗室中的贵女,完全不见世家、官家的贵女的身影——想来孙颖柒也是考虑了许多,所以才做出只邀请宗室女聚会的选择的吧?
孙颖柒也许也如她一般不喜欢那些个勾心斗角的场面的吧?说不定也是不想多上一个和自己一般年长的妃母的。
如此一边猜测着一边走近,入到亭子时,恰好栖霞郡主一曲弹罢,孙芷妍心里有些遗憾,开口道:“我这是没有赶上好时间,恰恰错过了栖霞姑姑的琴声呢。”
栖霞郡主是汝亲王的幼女,虽然年龄比孙芷妍还要小上一岁,但耐不住人家辈分高,便是太子遇到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唤一声“姑姑”。
栖霞郡主十指略略拨弄琴弦,笑道:“那你可就该罚了,不仅迟来了,还错过了我的琴声。”
她虽然辈分比在场的各位都高,但到底身份是郡主,对上贵为公主的小辈,便只是用了“我”自称。
孙芷妍知道她的顾忌,又觉得栖霞郡主到底是长辈,于是也只用“我”自称,两相得宜,距离瞬间就拉近了许多,关系也就亲密了起来。
“正是这个理,宁安可要认罚?”含山郡主性子活泼,拍着手附和栖霞郡主,一双桃花眼儿笑得波光潋滟,很是动人。
孙芷妍拿食指点了点粉嫩的唇儿,仿佛为要不要认罚而苦恼着,含怒带嗔地瞪了眼含山郡主,然后才不甘不愿地认下了罚:“自然是要认罚的……唉……好不容易在祖奶奶赐了我糕点,结果就要拿来给你们赔罪啦!”
含山郡主闻言顿时就笑得枝花乱颤起来,也不顾自己的形象,拿一枝桃花指着孙芷妍说:“还道你能拿出什么诚意呢,原来就只是厚着脸皮拿祖奶奶让你带来的糕点作赔罪了。”
她的父王是与皇帝一母同胞的荣亲王,孙芷妍的祖奶奶同样也是她的祖奶奶,对上宫里的公主的时候,她的表现总是要比旁人大胆上几分的。
栖霞郡主亦拿了琴弹了一个重音出来,柳眉倒竖,显出几分长者的威严来:“别说含山不依,我也是不依的!拿了糕点就想堵住我们的嘴,宁安你可真是越活越天真了。”
孙芷妍便只能做出无奈的表情来了,悻悻地问道:“那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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