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夺凤印 第95节(3 / 4)
满座嫔妃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身,慌忙施礼恭送,徐思婉正也要福身,他回眸一唤:“阿婉。”
她会意,忙举步跟上。迈出殿门,终于看到那双被拖出去的夫妇回过神来,一个两个都死死扒住院门。
见他们出来,二人歇斯底里地喊道:“陛下饶命!”
只一瞬的工夫,他们就被强行拖走了。徐思婉随皇帝步出殿门,视线不经意地一扫,看到门框处血色的指痕。
齐轩没有看,他负手沉沉地走了一段,将徐思婉揽住:“皇后因何对你生了敌意?”
“臣妾不知。”徐思婉轻声,沉默了一会儿,复又轻语,“或许妻妾之间,本就不可能和睦吧。”
从前的种种算计已被他知晓,她这回便没有再说什么充大度的话。只是将他胳膊抱住,做出寻求保护的姿态:“陛下相信臣妾就好。适才那双夫妻所言实在匪夷所思,于情于理都说不通,爹爹没道理做那样的事情。”
“朕知道。”他笑了笑,这笑音让徐思婉安了几分心。
她并不指望他能多么护着她,但帝王的信任与偏袒总是有用的。他如今的决断能帮上她许多忙,譬如让六宫不敢妄加议论,再譬如,让皇后不敢轻举妄动。
回到拈玫阁,徐思婉屏退宫人,立在窗前静静想事,从午后一直想到傍晚。其间思嫣听说了消息,顾不上自己在安胎,匆忙赶来询问经过,可徐思婉心里也乱,实在顾不上见她,就命人好好送了她回去。
临近戌时,早先被差出去的唐榆赶回宫中。冬日里天黑得早,虽是戌时,但天色已漆黑一片,殿外的笼灯一盏盏亮起,徐思婉立在窗前,目光透过轻薄半透的窗纸看到他的身影踏过那一簇簇光晕走向殿门,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没等太久,侧后不远处珠帘碰响。徐思婉抿一抿唇,侧首:“如何?”
唐榆并未急于答话,递了个视线,将候在外殿的宫人也摒出去,又阖上了门,才向她走去:“徐伯父说,有这回事。”
徐思婉眉心倏皱:“什么?”
“别慌。”唐榆唇角扯起一缕笑,径自行至茶榻处落座,“徐伯父还说,虽有这回事,但今日之事也必是诬告。”
“怎么讲?”徐思婉打量着他,亦坐去茶榻上,隔着一方榻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唐榆下意识地也看了她一眼,只这般一扫,他便意外注意到她朱唇干涸。他怔了一瞬,旋即猜到她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搅扰,心神不宁之下,大半天都没顾上喝一口水。
他于是默不作声地起身,去放置茶器的矮柜前沏茶,边沏边道:“伯父说,他们当时是在山东买下过一个女孩。那户人家本就不喜欢女儿,所以才将病拖到了不治的地步。他和伯母经过那里,愿意付五十两银子买下,那户人家千恩万谢,当即就让他们将孩子带走,生怕他们抢了孩子,所以绝非他们硬抢。”
徐思婉暗自松了口气,心底迷雾却更深一重,后脊不自觉地绷得更紧,问他:“后来那孩子呢?”
唐榆笑了声,手中的两盏茶已沏好,他懒得去寻托盘,便直接执着盏底的托碟,一手一盏端回茶榻前。
他将茶放到她手边一盏,径自坐回去,也抿了口茶:“伯父伯母用千年山参的参须为那孩子吊了一路的气,但入京没两日,那孩子还是死了。所以你放心……”他顿了顿,“那孩子不是你。”
徐思婉嗯了一声。
她自然知道那孩子不是她。只是即便如此,此事的疑点也仍有许多。
她凝神想了想:“你有没有问问爹爹,他买下这样一个将死之人究竟为何?是为发善心?还是有什么别的缘故?”
“伯父不肯说。”唐榆目光微凝,回思了一息,又道,“伯父只说,此事不能与陛下明言,得遮掩着,不然只怕越描越黑,听着的确像是另有缘故,我却也不好细问了。”
语毕他看向她,眼中隐隐含着几许不安:“思婉,此事很古怪。”
“的确很古怪。”徐思婉摇摇头,“今日去见皇后时你不在,不然你会见到更怪的事情。”
唐榆一奇:“什么?”
徐思婉道:“那双夫妻或许只是为金钱所惑,心下又觉得或许有那么两分可能我就是他们的女儿,被人一怂恿就入了京。但皇后……先是默许滴血认亲,后又提出要差人去那夫妇村中与我家彻查,就好似她认定我家中必有不干净之处,全然不怕打了自己的脸一般。”
唐榆轻轻吸了口凉气,眉宇轻锁:“这不应该。我再三问过徐伯父,问他此事有多少人知情。他说除却当地的一些人,徐家便只有几个亲信知道始末。徐家与皇后的娘家又没什么走动,没道理平白传到她耳朵里。”
“正是如此。”徐思婉颔首。
唐榆追问:“陛下是何态度?”
“事情太匪夷所思,陛下倒是不信。”徐思婉顿了顿,“皇后请旨彻查他没有准允,更直接杖毙了那双夫妇。但……我怕皇后心中笃信家中不干净,待得陛下的怒火过去一些还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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