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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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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错金博山炉,从峥嵘的山间升起袅袅青烟。

屋内的气氛此时极静,萧弘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而在他对面,背对着谢妙容的一个身穿素白衣裙的年轻女子右手手里拿着一颗黑玉雕琢的棋子,左手托着腮正看着全神贯注盯着棋盘的萧弘。

因为她是背对着谢妙容坐的,谢妙容看不到她的容貌和神情。但是从她瘦削的身影,以及发如乌云,黑玉棋子衬得她的手指如同羊脂玉般白,谢妙容可以想象到这个女郎多半是带着浓浓的书卷气,身材娉婷袅娜,惹人怜爱的。

仅仅从背影,谢妙容就觉得那个阿竹不俗了。而且从她托腮静静地看着萧弘,可以想象到她的眼中一定含着某些情意。即便萧弘盯着棋盘,怕也该感受得到吧。

一时之间,谢妙容说不出的觉得嘴中翻涌起酸味儿。

深吸一口气,她抬手拂开珠帘,抬脚跨了进去。

珠帘发出“哗啦”一声响,将一室的静寂打破,萧弘不仅抬头往门口看去,而那身穿素白衣裙的女郎也回头来看。

“卿卿,你来了!”萧弘在见到谢妙容的那一瞬,脸上立刻绽开动人的笑颜,他立即下榻,穿上木屐,笑着向谢妙容大步走过来。

谢妙容的眼光只是在萧弘面上迅疾的一扫,然后报以微笑,便立即向那转过身来看她的身穿素白衣裙的女郎看过去。

一看之下,谢妙容不由的微微一惊,因为这个人比她想象中还要清丽些,还要显得文弱。她眉如远山,唇色浅淡,发如墨漆,而且头发浓密,越发忖得她娇弱和白皙。她跟谢妙容完全是两种类型的美,谢妙容是性感而健康,那个女郎则是娇弱而文气。她的气质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奴婢,说她是个喜欢读书作诗的大家女郎也不为过。她让谢妙容想起自己的三姐谢丽仪,她三姐的气质和这个女子何其相似,而且这个女子的容貌还要更好。一股强烈的谢妙容无法抑制的嫉妒陡然就毫无征兆的从她心中冒了起来。

身穿素白衣裙,年越十八|九岁的女子见到谢妙容,似乎并不吃惊,也不慌乱,她看起来是那么镇定和成竹在胸,看向谢妙容的目光宛如清冷之泉,只是缓缓流淌,无声且无波动。

她这样镇定,这样淡漠,倒让对她带了敌意眼光的谢妙容感觉到一丝慌乱。

谢妙容在心里立即骂自己没出息,怎么会看你到一个奴婢竟然差点儿乱了阵脚。

她收回那敌意的眼光,转而看向萧弘,软声喊他一声:“郎君。”

然后快步上前,将自己的双手交到向她伸出双手的萧弘手里,再任由他紧紧的攥着。

“娘子,我正在和阿竹下棋,阿竹的棋艺甚好,我常常跟她下得不分胜负,方才她才吃掉了我十几颗子,我正在苦思破局,太用心了,没见到你来。既然你来了,我们两个一起想招,好胜过阿竹,就算阿竹说我胜之不武,我也不管了,哈哈哈哈!”萧弘一边拉着谢妙容往南窗下的榻走,一边爽朗的笑道。

看得出来,萧弘的心情很好,因为他笑得那样大声而舒心。这样的笑容,谢妙容都很少见到。主要是萧弘少年老成,又是个冰山脸,为人有点儿闷,笑的时候不多,更别说如此爽快的大笑了。

但不知道他是因为她来书房了如此高兴呢,还是因为自己本身在书房而感到愉悦?

谢妙容一时之间并无答案,她只是保持着笑容,脸上显出好像对萧弘的话很感兴趣或者很赞同的表情,她让人看到她和丈夫萧弘的喜悦同步……

“奴婢阿竹,向娘子请安。”阿竹在谢妙容走过来时,已经上前来向她行礼。

谢妙容叫起,然后随意道:“听郎君说起你伺候了他许多年,郎君有你这样忠心的奴婢是他之幸,我要多谢你陪在郎君左右,伺候他读书。”

☆、 189

“奴婢不敢,奴婢自打小进府,奉了夫人的命伺候三公子读书,一切皆是奴婢职责所在……”阿竹低首下去道。

实在是谢妙容这话说得太抬举她了,说什么有劳,她作为一个奴婢,尽管是萧弘的乳母阿蓝的侄女,算得上有点儿特殊的人,比起其她奴婢跟萧弘的关系近一点儿,但到底身份还是奴婢,阿竹也不敢就那样接受了谢妙容的夸奖。

阿竹这么说话,到底让谢妙容觉得她有点儿自知之明。

接下来,萧弘硬要拉谢妙容一起下棋,他们两个人一起对弈阿竹。据萧弘所说,阿竹的棋艺精湛,他往往想要赢一局都不容易,更多的时候是平局。

谢妙容虽然在棋艺上造诣不深,以前跟萧弘下棋,连萧弘也下不过的,所以,她认为萧弘拉她去做军师,实在如同病急乱投医的人。而且,她听说过一个人下棋要是能常常不输也不赢,只是追求平局的话,那说明这个人的棋艺是非常高的。输赢容易,平局难求。她认为阿竹相当聪明,从阿竹的身份上讲,她就是萧弘的书房里伺候他读书的奴婢,她的棋艺精湛,要是经常赢萧弘的话,萧弘作为主子的面子就挂不住。可要是经常输给萧弘的话,那萧弘也就不会多有兴趣常常和一个输给自己的人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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