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夫是四品 第98节(2 / 3)
“直到如何?”
一阵夜风吹过,京都的风,不像是西北那样冷硬,尤其是开了春,但今夜的风里,竟透出几分春寒料峭。
灯笼在风中摇曳,点点红光荡漾,有些迷离之色。
那是如此刻一般,本该熏暖的风里透着刺骨凉意的夜晚。
隔着门槛,赵襄敏站在门外,他望着里间昏黄的灯影:“言双凤,你当真这样恨本王?”
没有回答,赵襄敏道:“也许这次本王就真的再也……”
他本来想说“再也见不着你了”,话到嘴边又觉着太过低声下气,便改口道:“再也不会来了。”
言双凤仿佛笑了声:“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透出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儿来。”
赵襄敏想笑,又按住了,他问:“如果,本王真的马革裹尸呢?”他的语气里透出几分真心的询问,自己都不知道在期望着什么。
里头的回答很快且干脆:“如果王爷真的战死沙场,我一定为你收尸。”
当时赵襄敏认定了这句,是言双凤恶毒的诅咒。
可直到她的诅咒真的应验的时候,小魏王才发现,这句话好像还有别的意思。
“被人真心相待生死可托,这种感觉,”赵襄敏漠然看着赵唯崑:“你当然不会懂,他也不会懂。”
陈王正要再开口,突然一点暗影从赵襄敏的手中激射而出。
赵唯崑连躲闪都来不及,只觉着肩头被什么重重地击穿,那股巨大的力道带的他整个人往后跌了出去!
赵唯崑身形腾空又重重地落在地上,但他顾不得其他,只伸手艰难地捂住了右臂,剧痛让他的脸色在瞬间惨白如纸,连开口惨叫的力气都消失无踪。
跟随陈王的侍从们远远地看见那一幕,震惊之下,正欲上前。白隼纵身一跃,他的部曲随之而动,将陈王府的侍卫拦住。
陈王仍是坐在地上,艰难地吸气,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涌出,额头的汗滴如雨一样落下,跟胸前的血染在一起。
射入他肩头的,是那枚暗榜的乌铁令,这一击,将他的肩胛骨也随之震碎,让他承受最大痛苦的同时,右臂恐怕要废了,却偏避开了他的心脉。
“就在咱们出宫的时候,所谓暗榜,就已经不复存在。”赵襄敏走近了两步,垂眸看着陈王:“皇兄,你会怪我么?”
陈王几近晕厥,咬了咬舌尖,以毒攻毒地叫自己维持一点清醒:“好,好好……不愧是魏王。”
赵襄敏道:“你对我下手,我体谅你,不怪你,可你对她,甚至对一个毫不起眼绝不会影响到朝廷虎啸山庄下手……那就是越界了。”
陈王抬头,汗滴从额上滚落,他望着赵襄敏道:“你果然聪明,可惜……可惜还是为了个女人……”
赵襄敏握了握拳,又放开,他笑道:“不必想要激怒我,我不会杀你,毕竟臣弟的好事在即,不会滥开杀戒。”
陈王惨笑了几声:“你不过是怕在皇上面前交代不过去……”
“当然,”赵襄敏点头,挑唇道:“不过,皇上是那样公正仁明,若你是暗榜之主的事情散播出去,怕不会只要你一条胳膊。臣弟这样做,不过是为皇上分忧而已。”
陈王再也撑不住,往后一倒,他颤声道:“襄敏,你清楚……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
“别人?”赵襄敏正欲转身,闻言回头:“来一个,我杀一个。”
晋王府别院。
院中的一树紫薇花不惧料峭春寒,早在前两天便开始盛放,紫红簇簇,煞是可爱。
屋内宫灯之下,是一张如描似画更胜花开的美人脸。
言双凤吃着一枚青枣,嘎吱嘎吱的声音里,不耽误她吐字不清地问:“到底是怎么样?不是说今儿回来的么?这已经半宿了还没动静。”
晋王盯着她仓老鼠似的吃枣子,叹为观止,忘了回答。
言双凤把枣核啃的干干净净扔在桌上,又道:“我可听说了不少流言,可都难听的很,连什么同室操戈的话都弄出来了,要真的他有个三长两短,不如叫我回北镇去,在这儿白吃白住的也不是一回事。”
赵兴良手中端着的那碗茶,茶都快凉了都没顾得上喝一口,他叹气道:“我说凤姐姐,您先前不是挺高兴的么?怎么,终于把我王府的好马都搜罗去了,就想卷马而逃不成?再说,敏哥对你一往情深,非你不娶,才在皇上面前据理力争得罪天颜的,你怎么就不能跟他一条心呢?只想着走是怎么回事。”
言双凤伸手去捏桌上的香瓜,琢磨着能不能再吃下一个去,随口道:“你敢情是吃了灯草芯,放的轻巧屁,我要是有当大官的爹,或者是什么王公贵戚的亲戚,那我才敢跟皇上叫一嗓子呢,就我现在要两匹马还费心劳神拼了老命的,身边也只有几个老弱病残,这简直就是兔子跟山老虎叫板,我嫌命长不成?”
赵兴良欲笑还忍,把那杯茶放了回去,鼓着腮帮子道:“我看敏哥真是白为你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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