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3 / 4)
。如此这般圆说一番,又各个泰然了起来。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救了我们的命,现下又帮着修葺房屋,我们谢还来不及。若要是能长久留下,只怕两个少寨主还要高兴,保管天天酒肉管够。”雅妹把木桶抬到桌上,是一桶肉粥,盖子一掀开,登时滚滚浓香四溢:“昨天吴大叔逮回一只野猪,我用猪腿肉熬成了粥,特特给你们送来一些。”
说着亲自盛了碗粥递给萧孑,凝着他清俊的脸庞道:“貂云哥哥,这是给你的!”
目光熠熠,顾盼生辉。
轱辘轱辘——
萧孑本来不想吃,抬头瞥见不远处芜姜推着板车走下来,一双漂亮的眼睛只是盯着这边看,看得他心中抓抓挠挠。小妞,为她割肝伤肺的时候不要他,现下不准备与她纠缠了,却又时时地在他跟前晃。真个让人咬牙切齿,拿她没办法。
自己也不晓得原因的便将碗接了过来,在圆石桌子上一搁:“谢了。”
一缕清风拂面,那眉峰眼角依旧是冷淡,并不看人,却已把人三魂七魄勾去。
雅妹望着萧孑手上的剑,剑身寒光凛冽,漾得她目光迷离:“貂云哥哥这把剑好生精致,我看你待它,就如同对待心尖宝物。”
黑熊正咕噜咕噜大口喝粥,闻言不由得瑟:“可不是宝物?这把剑叫胜邪,相传乃是春秋越国冶师欧冶子所铸五大名剑之一。萧老大人……啊,貂老大人花了重金从陈国商人手中买下,从将军少年十三就随在身边打战,十年来不知杀过多少匈奴!”
看,这家伙手底下到底都养着哪些兵啊,就单黑熊这一张嘴,早晚必要给他惹事。既是有恁多的银子买名剑,又何须拼出性命偷几担军饷贩卖?
芜姜推着车轱辘,听得心中忍不住腹诽。
晌午稀薄阳光普照,萧孑着一袭斜襟玄色长袍立在木屋前,衣襟藤纹刺绣,窄腰长身,道不出一股男儿隽贵。雅妹杏袄红裙的立在他身旁,目中满是少女的恋慕。这目光芜姜太熟悉了,别雁坡的少女们、大梁京都的姑娘们,看他都是这样的眼神。
芜姜心里便醋意涌涌,不容许别的女人当面背面这样地惦记他。
“哼,一群无良兵痞,吃饱了又开始编瞎话骗人。那剑分明是主将赏给他的赝品,何时却成春秋名剑了,撒谎不害臊。”她忍不住打断话茬。
声音不高不低,却清脆澈亮,穿透进人心扉。
将士们看过来,这才看到小妞推着板车立在不远处,着青袍,束男发,像个少年一样衣袂扑簌。和胸圆臀满的雅妹相比,女人味真是逊了一大筹啊。芜姜怎么瘦了这样多。
一个个便像做了叛徒一样尴尬,毕竟也吃过不少顿这小妞熬的粥。连忙一边与她搭讪,一边自觉地与雅妹隔开距离:“呃……哈……是小五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一群墙头草,芜姜才不肯理他们呢。
雅妹也顺着视线看过来,她并不清楚芜姜与萧孑之间的关系,见芜姜眼神依旧上次那样执拗而别扭,只当又是讨债来了,便招呼道:“是小五子,你怎知道得这样清楚?”
芜姜有些嫉妒雅妹明媚的笑脸,哎,都是跟着萧孑这个混蛋,现下人不人鬼不鬼的。
应道:“我阿耶阿娘在他们营房里炊事打杂,我就住在营房外头,自然知道得很清楚。他们这群当兵打战的,一年也难得见几回女人,见了姑娘家就胡侃海吹,诱得她们满心崇拜,好哄她们随嫁边营。那不耐骗的免不了就上了当,我家阿姊就上他的当了。”
说着看了眼萧孑。
萧孑听见她的声音,漠然扫过来,又转回去悠然拭剑。凛冽剑气映照着他清削的侧脸,那般无情,难怪世人都说这家伙翻起脸来寡情无义。
雅妹听得好笑,一张红唇“哦”得老大:“你家阿姊?……小五说的可是貂云哥哥?”
只当芜姜是因为萧孑欠了她耶娘不还,适才故意中伤他,一脸的不相信。
芜姜心里忍不住泛醋,可恶萧狗,惯会用美色惑人,想当初自己就是这么被他迷住的。
如果之前没被他脱光剥尽的抵在墙上欺负,没有与他抱在一处同枕共眠那多么个晚上,她兴许还没这么酸。
见雅妹手上还挎着个包裹,猜里头一定藏着一件衣裳,便执拗点头道:“自然是,他早前在渠漓城打战时就骗过一个姑娘,那姑娘对他死心塌地,给他洗衣做饭,可好,战一打完他就把人甩掉,自己头也不回地带兵离营了。后来又娶过一门妻室,因厌倦人家容貌,堪堪五十两就把人退亲,害得那女子含恨上吊。晓得这些事的,都没有人敢嫁给他。可叹家姊纯良,被他那英姿容貌迷惑,跟着他流亡浪迹。我这一路随在后头,就见他半哄半骗地把家姊要了,又弃她于山洞不顾,若非我及时赶到,将她托于一家民宿照拂,现下只怕早已经喂了狼。我得看着这家伙,在找到耶娘前,在他给阿姊一个交代前,可不容他再招蜂引蝶!”
说着,似不经意地瞥向雅妹的包裹:“对了,你手上拿的可是预备送给他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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