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4)
你。】
【最后一句歌词分开来看的话很容易猜到其中的关键,我猜想,如果要得到利维坦雕像,应该需要击退利维坦,甚至是杀死它。】
【可是我们怎么可能弄得死那种东西?】
【那就指望它把行行好,脖子送到你面前让你一剑抹杀好了。】
……
良久的沉默。
兰多缓缓地闭上了眼。
他放下煤油灯,转身回到了那把扶手椅的旁边坐下,他没有理会放下书,满脸不安地跟上来的迪尔,只是盯着桌子上的那把唯一被端正放置在正中央的银色卡尺,良久,用低沉沙哑的嗓音道:“我总是在想,这一次找到利维坦号后,就回到西尔顿巴塞罗罗家的老房子里。”
“……”
“每天晚上去打打牌,输了就乖乖回家睡觉,赢了呢,就跑到酒吧里去喝两杯,然后将钱塞给脱衣舞娘,让她们给我跳上一曲舞,深夜回到家,爬上床什么也不想就睡觉了,睁开眼睛,就又是新的一天。”
“……”
“我会坦然又不要脸地接受别人鄙夷的目光,那又有什么,我就是个一事无成的二世主啊——当别人问我‘你这么烂泥巴扶不上墙,不怕有一天巴塞罗罗家的百年基业被你败光,沦落到街头乞讨吗’的时候,我就会笑着告诉他,您真是多虑了,难道不知道在我跟你打牌的这些时间里,我们巴塞罗罗家族的船队正在巴比伦海上横行霸道呢,因为——”
来人沉默地走到黑发年轻人面前,停顿了下——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人整个人陷在那把巨大的扶手椅中,笼罩在阴影下,他看不清楚他脸上的情绪……犹豫了片刻后,他抬起手,用那稍有些粗糙的手掌胡乱在黑发年轻人的脸上摸了一下。
在触碰到黑发年轻人的一瞬间,他似乎略微惊讶手上的触感,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缩回手,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掌心,片刻之后,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紧紧地抿起了自己的唇。
“兰多,你不必——”
“我得告诉那个想着巴塞罗罗家倒闭的人,”仿佛没有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兰多深呼吸一口气,用更为沙哑、缓慢的声音说,“我得告诉他,巴塞罗罗家的百年基业并不会被我败光,因为,我家有个高级仆人,名叫雷蒙德。”
“……”
“那家伙高大威武,精明能干,人称巴比伦海行走的无价之宝,海上之光……”
迪尔长叹一口气,弯下腰,将呆坐在椅子上的黑发年轻人一把摁入自己的怀中——后者并不挣扎,只是碎碎念的自言自语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片刻死一般的沉寂,迪尔突然感觉到一大滴烫得要命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他身体微微僵硬,下一秒,万般无奈地抬起手,拍了拍对方的头……那原本缩在他怀中的人动了动,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沉重,紧接着,是小小的抽泣声,然后,那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急促又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迪尔的颈脖之间——
他的肩膀已经被最初的那种滚烫的液体沾湿一片。
他安静地听着怀中的黑发年轻人像个无措的孩童一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从头到尾他都在重复一句话。
“我不知道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我害死了雷蒙德,就为了一艘该死的、由他本身化成的船。”
是时候,该结束了。
船队航行了整整四天三夜。
第四天晨光熹微,浓雾终于散去,由莫拉号瞭望台的海盗最先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叫声,甲板上的人们被惊醒,他们睁开眼睛揉揉眼屎,然后震惊地发现自己来到了传说中的那个岛屿。
虽然和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没有热情接待的人们,有没有奇形怪状的飞禽走兽,没有美酒音乐,没有鲜果食物,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是站在瞭望台上,一眼便可以看见岛屿中央森林里那半露出一个角的神殿废墟,他们大概会以为自己只不过是不小心经过了一个无人岛而已——然而,那座一看就知道是被大火吞噬过的神殿废墟,清清楚楚地向着所有人在无声地诉说着它曾经遭遇过的一切:这座岛屿就像是曾经赐福于它的守护海兽一般,已经失去了它的生命。
兰多跟随着人群下船,麻木地顺着那被一把火烧过后大概就再也没有恢复过生机的废墟前进——这座岛屿的时间仿佛被完全停止在了老巴塞罗罗船长离开的那一晚,触目惊心的烧焦痕迹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淡……趴在老帕德肩膀上的仓鼠在看了两眼之后,就仿佛万分羞愧地用爪爪捂着双眼“吱吱”叫着,飞快地撺进了冲锋队长上衣的口袋里,任凭老帕德再怎么嘲笑,也再也不肯冒出脑袋哪怕一下。
众人很快地来到那座被烧得一塌糊涂的利维坦神庙之前。
神庙里面黑洞洞的,只能听见风吹过时发出的呜咽声。
神庙外已经爬满了枯萎的爬藤植物,拨开那些植物凑近了看,这才勉强可以从这些残桓断壁之上追寻到曾经这座神庙存在的痕迹,已经脱去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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