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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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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乐令坐到自己对面,骈指点在他额际,将那罗浮各峰阵法都镌刻到他识海中。半晌之后,徐元应忽地睁开眼,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人老了,脑子也不好用了。你今日来找我做什么都记不大清了,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我还要参悟功法……”

乐令对着他笑了笑,躬身退出洞府,替他重新闭锁洞门。脑中那些图纹他还没完全消化,心情却是不自主地飞扬起来,赶着去看了孔容和宣鉴。回去后又强抑激动,在洞府布下了个隐蔽的传送阵,每日描画阵图、等待时机。

七日之后,便是庆祝秦弼结丹的典礼。结丹虽比不得结婴,门中却也要庆贺一番,再晋一个长老的位置,分配一样职务与他。乐令晋阶时因是在外头,并没办过大典,这回便与秦弼一起办了。本门金丹修士都来道贺,连秦休也过来坐了坐,替秦弼——或者说他们俩——涨了涨面子。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宋崇明竟也早早结了金丹,

他原本以为随手便能将此人炮制了,看来还要多费手脚。岂止如此,这位师弟如今总理志心峰事务,几十年间入门的外门弟子,甚至有些已成了内门弟子的,对他都有几分半师之谊,在罗浮的地位倒是越来越巩固。

这样好的职位不留给自家亲弟子,反而给了明性峰的人,也不知是秦铮师徒不分里外,还是问道明性两峰,师徒三代真亲成了一家。乐令跟在秦弼身后应付来宾,听到宋崇明别有深意的恭贺,也向他微微一笑,低声答谢:“贤伉俪的关照,在下‘中心藏之,何日忘之’,来日必当厚报。”

他们两人言笑晏晏,话语之间也不像是有嫌隙的样子,还惹得秦弼平白多看了两眼。

大典尚未结束,那群来见礼的修士还在下头说着话,乐令便悄然离席。趁着满山注意都在秦休那个成丹大典那里,他已驭剑回到问道峰,找到了云铮闭关的那间洞府。

一个人的身形在这荒僻深山中实在看不出什么,乐令将身隐在层层林木之间,以最精微的手段打开洞门,身形一闪而入,背后的石门又无声无息地合了起来。

云铮犹自闭目盘坐在云床上,只是牙关紧咬、眉宇间有些扭曲,和平常入定的模样有些差异。乐令只看了他一眼,确认他神智全失,便在洞内布下了两重阵法,又从法宝囊中翻出事先炼好的传送阵盘,一手抱住云铮,一手将真炁点到那块阵盘上。

洞中闪过一道清光,在外头两重阵法压制下却是无声无息,两人便已落到了乐令自己的洞府中。

此时云铮已不复盘坐的姿势,而是横陈于乐令怀中,被他褪尽衣衫,将一个光裸身子陈放在洞内一片符纹上。乐令也脱去碍事的大氅,将功法由道转魔,左手抬着云铮的头颈,咬破右手食指,从额头往下一笔笔描画符纹。

云铮醒着的时候虽有些不招人待见,这样全无意识地倚在人怀中时倒甚是可怜。乐令一面画一面想着他将来跟在自己身后,明明恨自己入骨,却偏偏一言一动,完全不能反抗的模样,这些日子积郁胸中的不满也散了几分,下笔更加利落精准。

那些符纹随着他的手指在云铮身上绽开,将他一身满满覆盖,犹如披了一件血衣。直至最后一笔落在涌泉血上,乐令才出了口气,把人放到了云床上,指尖犹未凝固的血珠便抹到了他唇间。

那双苍白干涸的嘴唇顿时生动妖艳起来,一点血珠顺着唇缝流入口中,连通了云铮的血脉内腑。他身上的血色花纹泛起一层红雾,似有刀子向下切割一般,在皮肉上划出一条条下凹的奇异线条。

这些血痕几乎将云铮割成尸块,却没有一滴血流出。乐令细细检查了一遍,见无疏漏,便将他放回符纹中,盘膝坐定,一手结定执莲花印,姆食二指轻掐,另一只手源源不断将魔气打到云铮身上。那副身躯越炼越像妖魔,身上没画着纹路的地方也蒙上了一层薄薄血气,肌肤之下仿佛注了血水,高高鼓起,涨成一片红亮。体内魔种又如盘绕千万年的老树根一般扎出血肉之外,将他的身体重重密裹,连人形轮廓也看不出来。

乐令只端坐在那堆古怪的肉块旁,指尖点在原该是额头的地方,口中不时吐出一个个真种文字,在空中化作一条条哀号的阴魔纠结在一起,扑向云铮那点尚未炼化的血肉。

炼化过了重六纯阴之日,那副肉块渐渐又攀骨扯筋,生出血管,重新向着人形生长。乐令依旧每日祭炼不辍,门外倒也无人烦他,也不知是因为他是前掌门一脉,不能领任务,还是因为有秦弼在外替他阻挡。

他脑中闪过这道念头,却如电光般转瞬即逝,仍旧心无旁鹜地祭炼云铮。

待到满了九九之期,阳数俱足,云铮那副肉身终于完全祭炼成功,重新化作与从前一模一样的人形。

乐令终于直起脊梁,将一口魔气吐尽,重新化出一身清净道气。在他面前的云铮亦是纯净剔透,与从前道修之身一般无二,就连修为也是元神第二关。一枚五官与他十分相似,只是小若未满三朝的婴儿的元婴稳坐在中府黄庭之中。

洞内魔气散尽,清净灵气从座下灵脉中涌出,将这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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