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4)
四周一片沉默,但更远处渐有飞剑破空声传来。悉悉琐琐的声音在空中响起,终于有人答了一句:“我也是在等着人过来的,没想到竟被你发现了。”
乐令转过身去,面向那些飞剑飞来处,轻轻拍落手中草叶:“既然来了,何必作壁上观?宋师弟不是早就想和我斗一回法么?”
那道声音似乎响在虚空之中,已按剑落下的三名筑基修士都随着声音响起寻找着说话人的所在,却是一无所获。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这些人不是一路。不过你若连他们都对付不了,也就不配做我的对手了。”
“谁?”围住乐令的三名筑基弟子放出神识,四处搜寻着说话之人的下落,乐令则高高扬起头,目光落向无尽碧空中……那一个淡若无物的黑点。
这位宋师弟倒真是好机缘、好运道,单这只灵隼已不是凡物了。
四周剑光亮起时,乐令身周蓦然有五色光芒流动,在他身外圈起了一个小小的八门克应阵。他召出景虚真人赐下的竹笛,凑在唇边轻轻吹响,一声动而万缘起,声音直落入人心中,仿佛天魔低语,即便是无心无情的禽兽也要被其感染得心神摇荡。
空中黑点猛地绕向远处,围住他的三名筑基修士各自拿出防身法宝或是设下防御阵。而那笛声却直击神魂的,一般防御法术法宝作用不大,唯有谨守住本心,才可不受其动摇。
三道剑光划过处,八门克应阵上真气流转,蕴含杀、伤、死、困种种意味的真气自阵中扬起,破开袭来飞剑上所蕴剑气,甚至污染侵蚀向剑身。那三名筑基修士惊怒交加,一面护持灵台清明,一面各自放出法宝,攻向乐令。
其中一名看外表年纪约在三旬上下,面貌俊美,神色却十分阴沉的男子掏出一面黑色小旗在空中晃动,冷冷说道:“姓秦的,你们兄弟在通幽沼泽杀了五名外门弟子,真当此事没人能知道么?今天我柳荻便要替侄女夫妇报仇!
41、
姓柳……那不就是他亲手搜过魂的那女子的亲戚了?他当时只顾着搜索那五人的计划,倒没看过那女子身后有什么人,原来她还有个筑了基的叔叔。
乐令仔细看了看,却只能看透当中一名老者的修为,剩下的两个都比他修为要高些,但应当也在筑基期内。若看身上灵气,姓柳的修士还应当是三人中法力最高的,他拿出的那面小旗亦是怨气缠绕,不知是聚了多少人魂魄炼成的。
只可惜炼制手法太粗糙了,待他拿到手中改造一番,或许还能有点意思。乐令只盯着那面小旗,笛声更缠绵纶至,毫无竹笛该有的清脆之意,反而幽幽咽咽,令人闻之心酸,引得那小旗上的幽魂一时都嚎哭起来。
那名老年修士倒退两步,“咦”了一声,又高声提醒同伴:“此子身旁布下了阵法,手中却不必运转阵盘,看来不是早布下了阵在这里等着咱们就是身怀高阶阵盘,柳道友、高道友,千万不可轻敌!”
那老修士手中也拿着一枚阵盘,其上宝光流转,也算是上品法器,却不到法宝级数。他在阵盘上连连点动,一座方圆数十步的大阵便在四周布下,四周原本浓郁清醇的灵气乍然转变,其中蕴含着一片掠夺之意,仿佛要将他身外八门克应阵中的精气也吸走。
柳荻对那老人说了一声:“劳烦张老破阵了。”咬破中指,将精血擦到小旗上,而后将旗一抖,化也一道长宽都有数丈的黑影向乐令身旁卷去。
八门克应阵精气重收回阴阳陟降盘内,乐令放下竹笛,任凭那道犹如无数咆啸人头组成的旗面卷向他身周。
柳荻咬破舌尖,将一道精血喷至旗面上。那道黑潮越发洪大,号泣之声摇动得他们三人的魂魄都有些不稳。但想到乐令在其中被噬尽肉身,魂魄也污损至失去灵智,成为这旗中一抹冤魂,柳荻便忍不住仰天长笑,对一旁两名修士道:
“今日能将这姓秦的夺魂摄魄,炼到我的法旗上,也算是为我侄女偿命了。今天之事还要多谢高道友传讯,还有张道友出手破解那小子的阵法,柳某来日必当厚报。”
那老修士笑着谦逊几句,姓高的散修却是手抚拂尘,淡淡答道:“助人亦是自助,柳道友不必谢我。只是那秦家小儿似乎有什么能应对魔法的法器,你还是加些小心吧。”
柳荻不以为意地答道:“我这炼魂幡虽然才炼至制第二重天,但其中炼入了数名修士魂魄,谅他一个才入筑基的……”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眼前的天竟黑了下来,当空烈日化作一片极大的明亮星斗,仿佛就悬在人头上,摇摇欲坠一般。三人的声音都顿住,转眼望向炼魂幡幡面所裹之处。
那片本在号哭的残魂竟然安静下来,真像柔软丝缎一般听话地落到了乐令手中。柳荻惊讶难当,连忙摇动小旗,试图将那些魂魄收回,却怎么也收不回来。那姓高的修士双目圆瞪,将手中拂尘一抖,化作一股柔软光滑的洪流卷向乐令。
乐令却只将那片魂魄捧在手中,待拂尘缠来时,便将其化作一股细流缠了上去,啃噬着其上灵力与真炁,顺着细丝向那修士身上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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