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3 / 4)
将丹药粉末厚厚在他伤口上涂了一层,又以元精运化,逼出伤口中的剑气。这伤虽然不长,却因伤在脸上,运力时需要格外精细,足足治了半个时辰才将剑气完全逼出。
乐令脸上只剩下一道淡淡红痕,秦弼也才终于开口说话:“我看见你受伤,就寻了借口离开会场,到你洞府门外等候。”他说得极慢,仿佛每说一个字就要想一想,声音也有些沉重:“你回来时,却连看也没看我一眼。我知道你心中的顾虑,可是我现在并没做什么逾礼之事。”
逾礼算什么,我怕的是逾情……乐令心头忽地闪过这样一句话,一股烦郁感充塞胸膛,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握住秦弼的手腕,用力托了一托:“我的伤已无碍了,堂兄可以放开我了吧?”
秦弼低下头看着掌中看似脆弱,实则坚韧如玉石的手腕,低低叹了一声:“从通幽沼泽回来之后,你就一直不愿意见我,就是去问道峰取丹药那回,也是冷淡如斯。我不如你,我做不到像你这样若无其事,就算你不受伤,我也早想来问问你……”
他不是早就说清楚了么?
当初留下秦弼一命,却不是为了叫他这么纠缠上来,更不是为了与他的孽缘越结越深……他眉头紧紧蹙起,脸上淡淡红线也随之扭曲了起来,冷冽地开了口:“秦师兄,你我分属……”
秦弼终于放开了他的手,胸口却仍紧贴在他身上,一手抹上他纠结的眉心,猛然低下头吻住那双正吐出无比疏离之词的苍白唇瓣。
这些日子积聚的患得患失似乎都要借着这一吻释放出来。秦弼用力扳住乐令尖削的下巴,近乎贪婪地擭取他口中津唾,纠缠着他滑润温软的舌尖,恨不得将他一口口吞吃入腹,与自己合成一人,再不分开。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尽管并无此方面的经验,但本能的亲近之情令他的唇舌在乐令面上流连不已,手也顺着柔嫩的颈项寸寸落下,直探入紧束的衣领之内。
一道锋锐寒气忽然落在他颈后,略略贴近一些,丝丝疼痛感便自那处升起。秦弼的动作却毫无停顿,只是唇舌微微抬起,在乐令唇间轻轻说道:“我回去之后想了许久,虽然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但是既然我已管不住自己的心,那么就要来向你寻个答案——若我不是你堂兄,你还要这样对我么?”
乐令紧闭双眼,急促地喘息着,送入飞剑的元精却越来越多,稳稳地将那柄剑架在秦弼颈上。他一句话也不敢答,但其实这举动就已是最明白不过的答案——他不能杀秦弼,甚至不愿对他动用魔修手段。
或许是秦弼太像当日初见时的秦休;或许是不忍心让这个与他一样真心待人的少年受到同样的玩弄;又或者仅仅是为了因果纠缠太深,就这么杀了秦弼会对他心境不利……
他自己若想得明白,早就把秦弼彻底利用起来了,何必一直避到今天?
血流的声音清晰地落在二人耳中,秦弼却忽然笑了起来:“那天你也是将剑架在我颈上……”他忽然握上乐令执剑的手,身子又向前压了压,将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更加亲密:“就算你真的割下去,我也不会放手的。”
那双柔软又坚定嘴唇再度贴了上来,灼热的温度自身前每一寸贴合之处传来,几乎要把乐令的心也烧得沸腾起来。他紧握着剑柄,仍如那天一样没能割下去,反而缓缓撤开飞剑,低声说道:“你若只想要这副皮囊,我也没什么不能给的。只是我明天还有比试,你轻一些……”
不过是枕席之欢,和谁不都一样?至少这回还不必搭上修为——呵,说起来秦休那时年纪也大了,远不如这样鲜嫩的少年……
那张犹带着天真纯稚的脸庞却忽然离开,压制着他的力道也蓦然放松。秦弼满面通红,急切地说道:“我不是为了这种事才来找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而且也想问问你……”
他已什么都问不出来,沉默了好一阵,忽然拦腰抱起乐令,放到洞府深处云床上,坐在床边幽幽凝视着他:“明天你还有两场比试,还是早些休息,伤处才好得快。你不必再凝炼元精,我自替你输送一些就好。”
一点历经岁、火、水、金四星真气洗炼的元精自他指尖流出,却比昔日在通幽沼泽时更浑厚精纯了许多。乐令体内元精还未来得及回复,那道精气注入之后,便顺着空荡荡的穴脉流入虚空之中的玄关祖窍,化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们二人之间因果纠缠甚深,相比起来,这一点元精倒算不上什么了。乐令毫不推拒,盘坐在云床上小心控制体内气息,由于精力集中在修行之上,反倒心底通明,将之前因秦弼所为升起的一应杂念都压了下去。
一片虚静之中,他仿佛看到自己三魂在眉心月轮处浮现,其本质又比前些日子凝练了许多。而七魄本欲人死,是修炼途中必除之物,他转世后亚根也不曾重塑。因此他修为虽然极弱,又走的是正派道途,却也和做魔修时一样,先命后性,已然修出了不死皮囊。
——这不死仅仅是不会因疾病衰老自然死去,并不是不会被杀。
虽然这一世他出身正道世家,又已是罗浮主峰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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