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4)
场上的形势也果如他所料,不一时便出现了变化。乐令翻手抽出一枚真火符,右手调出兑金精气包裹灵符,手指一弹,兑金精气破地而入,斩开那道植物的根茎,真火符却在其茎中雄雄燃烧起来,顷刻烧断了草中生机,也烧尽了那道万木符的灵气。
乐令左腿微一用力,身子便在台上转了半周,落在一片完好地面上。钧天双环如影随形的挡在他身前,而赵瑜射来的那一把飞针却被一道清雷劈散。雷符上所附的火精虽不能直接攻击,却也让那雷光力量更为强悍,将那把细韧长针炼得柔软弯曲,纷纷坠地。
他右手扯下仍缠在腿上的荆条,左手缓缓抬起,将一道极细微的元精送到钧天环中,手指向着赵瑜方向划去。一道白光自钧天环中心透出,划破长空,直拽赵瑜身上的精金甲胄。
然而就在那道白光即将接近他时,台面上忽然涌起一道高数丈的土墙。那道土墙虽然不能完全防御住钧天环发出的白光,却也极大削弱了其力量,那道光落到赵瑜身上时,已成了强弩之末,只在他甲胄上流下了浅浅一道印子。
那道厚土符的防御之力也完全消失,土墙化作流砂,而后完全消失在白玉地砖上。赵瑜冷哼一声,正欲嘲笑乐令攻击力弱,第二道白光却已在电光石火之间冲向他的面门。
那道冷哼中途变成了惊叫,赵瑜用力转动身躯,抬臂护住脸面,法宝囊中忽然飞出一只黑色小幡,险险挡住白光。那道黑幡一出,上头便冒出一片淡淡灰色云雾,眨眼弥散几四周,却在高台似周被什么无形之物拦住,只能将高台上一片地方遮住。
那片雾气看着并不浓,却实实在在遮住了乐令的视线。他将钧天双环撤回身旁防护,手中握着一张雷符,放出神识查看赵瑜的所在。然而这片雾气似乎有干扰人神识的作用,神识探出后也仅能看到一片蒙蒙灰雾,完全看不到原本就站对面的赵瑜。
右腿的伤处还在隐隐作痛,体内元精也将告枯竭,若就这么空耗下去,他怕是很难取胜……钧天双环忽然闪动一下,而后仿佛被什么污损,失去灵性落到了地上。乐令心生警兆,立刻提起元精倒转几步,心头却是猛然抽痛——
他低下头去,便见一只拳头大的雪白头骨正咬在他心口,其上森森利齿已深入血肉之中,鲜血已顺着其齿牙流入白骨之中,将雪白头骨染出了道道红丝。只要再过数息,他心口这一块肉就要叫白骨啃食,而精血与灵气也要随之被噬。
这是白骨魔宗的法器,此子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得了这东西,而且还敢在罗浮真人面前运用?
一道狞笑声忽自雾气间传来:“秦家小儿,我这 弥罗幡所设阵中的一切都会被雾气遮住,旁人看不出这里的情形,你就安心受死吧!待你死后,我自会烧化你的肉身,没人能看出你的死因。就算我这回不能进入罗浮,起码也能叫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子弟知道知道,散修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乐令听着这满是仇怨的话语,冷冷笑了起来——不过是个炼精期弟子用的法器,若能遮住元神真人的眼,简直就是笑话了。更可笑的就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捡了魔宗法器的普通修士,竟妄想以此杀了他这个魔道的大宗师……
他故意装作不支,身形微微佝偻,右手在腿间伤口处蘸了鲜血,左手按住胸前白骨,就在颅骨后画了一道追摄符。同时他将一道元精探入阴阳陟降盘中,硬生生将还未完全炼化的玄阴水精撕下一块,顺着右臂经脉,点在追摄符最后一笔上。
这一笔点下,他的右手也不能再用。乐令却也毫不在意,左手紧握着最后一道雷符,细细感受着自追摄符向远处散去的寒气。
场上浓厚的雾气忽地被一剑劈开,明亮刺目的阳光随着一道剑光射入高台中。赵瑜微微眯起眼,脑中空白了一阵,才想起要召回白骨魔灵。然而就在他欲拿出盛放白骨的玉匣时,才发现自己半身已完全麻木,其上更散发出丝丝寒气,将他的手与正在控制的弥罗幡冻在了一起。
只在这刹那工夫,弥罗幡便被人从中劈成两半,满场雾气散尽。赵瑜惊疑地看向前方,只见一名相貌俊雅、气度雍容的青年道士负手立在场中,右手倒提长剑,剑尖上串着半枚白骨。
反噬力此时才传到赵瑜身上,他软软跪倒在地,口吐鲜血,捂着胸口恨恨说道:“你怎么会……”
那道士甩掉剑尖白骨,走到乐令身旁,伸手在他肩头扶了一下,内息源源不绝送过去,化解他胸内魔气。
乐令欲道谢,那道士挥手制止,又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叫他服下,肃容对赵瑜说道:“我罗浮派万年来皆以剑立宗,与魔修从无牵扯,更不能由着修习魔功之人伤害本派弟子。”他又低下头问那名主持比试的筑基修士:“唐师弟,这位新进的秦师弟对剑的悟性如何,为何要在这里比试?”
唐姓修士道:“池师兄,这场比试是秦真人的意思,是为查看秦师弟的修为。不过既然赵瑜用此不堪手段,必然不能进入罗浮,这位秦师弟仍旧该是内门弟子。”
两人比试的高台缓缓降回平地,云笈殿大门豁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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