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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枪 第3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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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吊,切过腕,还喝过煤油,就跟第一期《东方视界》里描述的一模一样。这些年虞总身边也有别人,他不敢想更不敢争,拖拖踏踏到三十来岁,既害怕又愧疚,终于拗不过又熬不住,随父母心愿结了婚。

弥留的时候是万念俱灰一心想死,但突然又觉得不能一死了之便宜了你,所以决定还是醒来看看。林思泉笑笑,笑意微苦,接着长叹一声,算了,虞总是真的喜欢你。

人死过一回就通透了,看林思泉当下的状态,算是终于把自己从这段混乱的关系中渡了过去。

离开林思泉的病房,刑鸣就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而今这点情绪实在显得太酸了。干嘛非得跟一个年轻后生较劲呢?不就是写推荐信么,提笔一挥的小事,渡人渡己,何乐而不为。

新人换旧人,欢场如战场,刑鸣很明白这点。何况是他自己先一步当了逃兵,丢盔弃甲。

所以他没理由介意,没立场酸楚,没资格心痛如绞。

在医院的走廊过道里撞见向勇与向小波,向小波坐在轮椅上,腿上打着石膏,看着不算严重,估计是又在外头惹事了。两个人都没看见刑鸣,刑鸣没打招呼转身想走,没想到偏又撞见唐婉。唐婉刚从取药处拿了药,见了儿子,露出吃惊的表情。

刑鸣身板遗传父亲,五官遗传母亲,算是占尽了父母的便宜,但每次看见唐婉,也都由衷觉得,这个女人可真美啊。

唐婉大概刚刚从舞蹈学校回来,还没来得及卸妆,衣服飘摆着宽大的水袖,淡紫色的裙角几乎曳在地上。什么“翩若惊鸿,婉如游龙”,什么“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多好的诗句唱词都是形容她的。门诊大厅里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还有一个看上去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仰着脸痴痴望着,对唐婉说,阿姨好看。

阿姨?刑鸣在心中冷笑,倘使自己早点结婚,唐婉这会儿都是奶奶了。

坐在轮椅上的向小波一会儿哭咧咧的,一会儿又冲着向勇唐婉大呼小叫,叫爸,叫妈。

他们乐在其中。

刑鸣坦然地与这一家三口擦肩而过,目不旁视,毫无表情。

他突然又改主意了。

下午回到明珠台,南岭又跑来认错,这回诚恳多了,还送了东西。

一只灰色的鸵鸟皮钱夹,驴牌,官网上标价一万二,看样子是下血本了。

这东西是别人孝敬给赵局的,赵局不通时尚不知潮流,甚至分不清男款女款,心道还没茅台实惠,随手就赏给自己的情儿了。

情儿又给了她自己的弟弟,让他去孝敬不知为何开罪的领导。

刑鸣当然是识货的。拆了精美的礼盒包装,低头扫了一眼里头的东西,又抬脸注视南岭,也不说话。

南岭被刑鸣这眼神盯得怕了,索性搬出自己的后台:“这也是虞老师的意思……”

从那一家三口那儿累积的不快有了宣泄之处,刑鸣不爱听这一声“老师”,直接打断南岭:“你说行贿是虞老师的意思,还是造假是虞老师的意思?”

没成想连台长的面子也不给,南岭脸上笑容彻底消失了,一张脸煞青煞白。

“地址我一会儿给你。”刑鸣的态度看似缓和一些,“你晚上来我家吧,十点以后。”

“什……什么意思?”南岭愣了愣,结巴了。

领导家,晚上,还是十点以后。这是一种信号。

明珠台那点男淫女娼的八卦天涯上都有,进了这个圈子就别想出淤泥而不染。南岭初见刑鸣时,一眼就认定对方是“那种人”,虽说媒体人里直男不少,但直男没那么冷艳,直男也没那么拿劲。于是他更知道不能随便往领导家里跑,比如他姐姐,一来二去就被那个又老又馊的赵局拐上了床。

“放松点。”将驴牌礼盒随手扔往一边,刑鸣的眼神三分暧昧七分冰冷,嘴角似笑非笑地翘了翘,“你得让我看到物有所值。”

适逢阮宁敲门,刑鸣挥手送客。南岭失魂落魄地退出办公室,前脚刚走,刑鸣就把那只驴牌的皮夹塞回盒子扔给了阮宁,说,送你了。

阮宁受宠若惊,嚎足了五分钟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正事儿的,他说,新报上去的选题有一个没过审。

“哪个?”

“就是那个苍南连环奸杀案。”

《东方视界》的储备项目有几个,也都拍了大量素材,其中有几个选题在刑鸣看来很值得探讨,但最近组里有人听他公安局里的朋友透露,这两天警方就会披露苍南连环奸杀案的细节,必会引发社会关注。这案子在上回廖晖举办的慈善晚宴上听人提过一句,当时就很令他介意。新闻最重时效性,他决定先别的媒体一步,做个相关的专题出来。

阮宁说:“王编辑说选题挺好,但别人报审都能过,唯独你不行。”

“为什么唯独我不行?”刑鸣沉着脸问。

阮宁吞吞吐吐:“王编辑说原因你自己知道,还说,苏老师也不建议你做。”

原因刑鸣当然是知道的。

强奸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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