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 第29节(3 / 4)
便迎刃而解了。
挂了苏清华的电话,刑鸣有点迷茫。以前的他浑身是刺,横冲直撞,逮谁扎谁。其实是入门未深,无知者无畏。但现在经历了《东方视界》的挣扎与难产,每一个创造细节都充斥着那种戏剧化的苦难,知道自己输人一筹输在哪里,他反倒陷入了最深的迷茫。
只有一点可以确信,他并不是虞仲夜口中冒着酸气儿的知识分子。他有野心,也有欲望。野心催人成熟,欲望使人奋进,都是好东西。
老林没再说话,发动引擎,载着刑鸣离开机场。但没把人送回虞台长的别墅。下了高架,经过市中心的商业区,一个减速下行,把车停进了ifc国金中心的地下车库。
刑鸣对这个“销品茂”印象深刻。他就是在这儿附近被与明珠台合作的婚姻猎头一眼相中,录制了《缘来是你》,一炮而红。
说媒拉纤不只是嘴皮子功夫,婚姻猎头大多头脑灵活,目如炬火,知道这种层次的消费场所最常见两类人,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还有挽着他们胳膊的妙龄美女。如果后者单独出来逛街打发时间,就是最好的涉猎对象。
刑鸣的前女友也是妙龄美女,也很喜闲来无事就逛逛ifc。每回出门逛街前,必花两个小时把自己打扮得倾国倾城,也不买东西,只是四处看看摸摸,偶尔被允许试穿试戴一下,能乐一整天。然而那些导购眼光毒辣无匹,一眼就能将人分出高低贵贱,虽不至于当场撵你出去,却连笑容都透着令人自惭形秽的高冷气息。
狗眼看人低。女孩跺着高仿的华伦天奴水钻高跟鞋,恶狠狠地骂。其实凭她姣好的容貌与年轻的肉体,只要豁出脸面下定决心,也能招蜂引蝶。学校外头,巴巴追在她屁股后头的款爷确实不少,但这位姑娘犹豫良久,最终决定视爱情高于一切,对自己一穷二白的男友忠贞不二。
刑鸣很感动。但分手时一点也没犹豫。
老林将刑鸣带进一家冷气开足的名表专卖店,刑鸣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的目的。一位西装笔挺的男性柜员也不知是不是认出了明珠台的主持人,一直带着一种微妙又暧昧的笑容,盯着他看。
刑鸣从这笑容里读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贬义,恍然大悟,对方是把他当作那些挽着款爷的美女了。
刑鸣扭头看了老林一眼。也不怪这位柜员眼拙。老林穿着很得体,举止也很气派,一般的司机把几十万的腕表拿在手里,全身都会发抖。但老林淡然处之。身为虞台长的心腹,耳濡目染这些年,多少沾染了几分虞台长的风范,够唬人的了。
低头看着玻璃柜面下那些远比浪琴贵重的奢华腕表,刑鸣问老林:“虞老师的意思?”
“喜欢什么挑什么,上回落水的表是真捞不出来了。”老林点点头。
钱财身外物,当初咬牙爬上虞台长的床,撇开内心暗角里的野心与欲望,在血液里鼓噪的是崇高的理想与迟到的正义。刑鸣没打算要虞仲夜送的东西,也没想过虞仲夜竟会借老林之手送他东西。他开始回忆这两天虞台长在床上车上的表现,挺没意思地发现,对方貌似爱意澎湃,实则还是欲潮汹涌。
不过,这一出到底是爱妃宠妾才有的待遇,至少证明虞台长是真看上他了,看上了他的皮囊色相与紧窒的甬道。刑鸣不便直接拒绝,难得万岁爷赏东西,这么说未免太扫兴,于是他装模作样将陈列的腕表挑选一遍,找了个借口说:“这些我都不喜欢,我有想要的,等老师回来,我会亲口向他讨。”
老林本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听出刑鸣咬字很重,显然还是有些恼火。于是不再勉强,又跟在他的身后,跨出了店门。
坐回宾利车里,刑鸣沉着脸,独自回味那个男柜员的眼神,好像其间既有嘲讽,也有不甘。平心而论,对方长得不比自己差,五官立体,腿长臀翘,西装革履的模样很像新闻主播,偏偏嗓音也十分磁性。
所以,如果不是虞台长青睐有加,凭什么有人坐在直播间,有人却站在柜台后?
刑鸣感到背脊一阵阵发冷。努力打理心情,问老林:“最近台里什么动静。”
老林笑笑,打了一把方向盘:“也没什么大动静,网上都有。”
刑鸣端着手机刷新闻,刚输入“明珠台”三个字,网页上赫然跳出一行标题——《明珠台“离职潮”背后的真相》。
林思泉离职前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一篇类似于临别感言的东西。文笔很朴实,感情很真挚,虽有哀怨之意,却也丝毫不损斯文,更多的是对十年播音生涯的留恋之情,满腔满膛,溢出字里行间。连刑鸣都感兔死狐悲,读来颇为心酸,也不知道使他如此不舍的是这份工作,还是那个人。
谁知一文引发轩然大波。虽然“林国嗓”为人向来低调,但他忘记了自己刚在几亿观众面前机智救场,正是风头最劲的时候,以至于众多吃瓜群众纷纷为他抱起不平,矛头直指老陈治下的新闻中心,什么杀驴卸磨,什么男嫖女娼,多难听的话都有。
不过老陈似乎一点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新闻中心既没公开发表声明,揭出林思泉因造假离职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