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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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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协安醒在宿醉过后的生不如死里。

喉咙里面像吞过炭,又干又辣,胃气一股一股泛上来,带着令自己作呕的食物气息。头痛欲裂,就像前一晚被几个彪形大汉狠揍了一顿。

方言睡得四仰八叉,裸着身子,一条腿压在他胸膛上。

孙协安翻身坐起,给了自己五秒钟适应一下时间和地点。刚工作不久,有段时间出差很多,天南地北满地飞,他每次醒在各个不同的酒店里,睡醒的时候,总要在酒店的房间里反应一会儿现在是在哪里,什么时间,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和徐静贞同居为止,他醒来时分,如果模模糊糊摸到身边真真切切的她,就知道,现在是在家,她就是帮他守着家的那个人。

一场让他不想再重温的宿醉,清清楚楚告诉自己,现在,徐静贞是真的搬出去了,他曾经模糊有着家的温暖的那个地方,确实出走了一个最为重要的角色。

他揉着头,跌跌撞撞走到书架面前,眯着眼睛,抬头寻找。

那本德文版的《魔山》还静静躺在书架上,原来,徐静贞忘记带走了。

书用嫩黄色小花的包装纸包着书皮,年代已久,嫩黄不再,只有一层日月荏苒之后焦而干的黄。

他拿下那本书,上面贴着一个苹果形的不干胶标签,因为年代久远,不干胶已经失去服帖,倔强地翘着,上面用签字笔留下几个汉字“第一笔债”。

孙协安看着那本书,眼中微微泛起酸而热的感觉,然而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坚强习惯不许他的眼泪落下。

“这什么?”方言揉着眼睛从他背后一把抢走了书。

孙协安怒吼:“给我滚去把衣服穿上,哪有内裤都不穿满屋子乱晃的客人。”

方言不以为意:“法文?德文?就你这种海归的高材生才能看懂。”一把扔回。

孙协安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放回书架。

方言这么一闹,倒把孙协安那点伤春悲秋的情绪冲淡了。生活的残酷之处就在于,无论你受伤失恋,地震洪水,轻伤不下火线,只要一息尚存,就只能乖乖地收拾东西出门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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